从岳飞论马说起

近日，偶翻宋史《岳飞传》，其中有岳飞论马一则，原文：“骥不称其力，称其德也。臣有二马，故常奇之。日啖豆数升，饮泉一斛，然非清洁宁饿死不受，介胄而驰，其初若不甚疾。比行百余里，始振鬣长鸣，奋迅示骏，自午至酉，犹可二百里；褫鞍甲不息、不汗，若无事然。此其为马，受大而不苟取，力裕而不求逞，致远之材也。值复襄阳，平杨幺，不幸相继以死。今所乘者不然。日所受不过数升，而秣不择粟，饮不择泉，揽辔未安，踊跃疾躯，甫百里，力竭汗喘，殆欲毙然。此其为马，寡取欲盈，好逞易穷，驽钝之材也。”


大意如下：良马不是倚靠强大的力气而出名而是凭借内在的潜力(品质或气质)而闻名。臣(指岳飞)原有二匹马，以前常常觉得它们奇特。每天吃豆几升，喝水十斗，天天如此。如果不是洁净的泉水，宁愿饿死也不接受，披甲戴盔而奔驰，起先跑得不太快。到了将近一百里，开始振动鬣毛(动物颈上长毛)长叫，四蹄飞奔，非常俊逸，从午时到酉时，还可以奔跑二百里呢；脱下马鞍，不会气喘吁吁，也没大汗淋漓，好像没事儿似的。这样的马，力气大，食量大而不任意随取，虽然力气大得很，却从来不炫耀逞能表现自我，属于能够到达远途的材质。到了收复襄阳，歼灭杨幺叛乱后，不幸的是良马相继病死。现今所乘坐的马就不是如此。每日食量极少，不过数升，对精饲料也不选择粟米，喝水亦不挑拣清泉，缰绳还未拉好，便跃跃欲试上路飞奔，才刚刚奔驰百里左右，一点力气也没有了，不断流着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点，仿佛要死的那种模样。这样的马，少取食物又容易满足，喜欢逞强又容易乏力，真是劣马的材质(资质)啊。


这是绍兴七年间，有一次宋高宗向岳飞问及是否有良马时，岳飞遂提起从前及时下的所用坐骑。岳飞用正反对比的论证方法，论证了良马与劣马的辨别与区分。那么，岳飞论马给我们有什么启迪呢？
(一)良马的主要表现：从饮食方面讲，良马食量大，“日啖数升，饮泉一斛。”从奔跑的速度和奔驰的路程来说，皆是一流的。即“奋迅示骏，自午至西，犹可二百里。”到达目的地卸鞍之后，“不息不汗，若无事然。”岳飞以马作喻，说明全社会要及时发现人才，选拔人才，重用人才。做到英雄有用武之地。
(二)不可同流合污。良马的品质(品德)，高大英武，日行千里，速度由慢到快，循序渐进。不喝不洁净之水。这里表面上是说马的品质、嗜好。实际表现了作者为官为人本分，不向世俗低头，不与投降派同流合污的高尚情操和崇高品德。
(三)不可骄傲自满。“……力裕而不求逞，致远之材也。”良马力气很大，但从来不自我炫耀吹牛。做人也应当如此。毛泽东主席曾说：“谦虚使人进步，骄傲使人落后。”古人也云：满招损，谦受益。因此，不论是谁，都不该妄自尊大，目中无人，否则，将一事无成。


岳怀俊


2018年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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