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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岳飞案的深层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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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建兵 发表于 2007-8-29 17:07:4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论证据裁判主义


——兼评岳飞案



引子:靖康耻
《满江红》 岳飞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 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三十功名尘与土, 八千里路云和月。 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 臣子恨,何时灭<。。。。。。

一 靖康之难


公元1126年,靖康元年,中华民族面临一个空前的危机。

宣和七年(1125年),金军分东、西两路南下攻宋。 靖康元年(1126年)八月,金军又两路攻宋;闰十一月,金两路军会师攻克汴京。 金兵围攻陷汴京前后,大肆烧杀掳惊,奸淫妇女,无恶不作。除金银财物之外,他们大量俘虏宋朝官员和百姓,其中女性尤多。“从被送入金军营寨的那一刻起,这些女性就开始遭到金军将领的蹂躏,她们被迫更换舞衣,给金军将领劝酒,稍有反抗就被当场斩首。二月七日晚,3名女性被斩首示众;1人因不堪侮辱,用箭头刺穿喉咙自杀;另有3名贡女拒不受辱,被金兵用铁竿捅伤,扔在营寨前,血流三日方才死去。斡离不指着这3名女子的尸体警告王妃、帝姬要以此为鉴,否则同样下场。他们还强令福金帝姬安慰、说服刚到的人梳妆打扮、更换舞衣,供金军将领享乐。不久,保福、仁福、贤福3名帝姬和2名皇子妃被折磨而死。为了满足金军将领们的淫欲,斡离不甚至下达了“元有孕者,听医官下胎”[2](p154)的命令。”(《“靖康之难”:被掳北宋宫廷及宗室女性》张明华 ,转引自《铁血网》)。即便如此,仍然有妇女反抗,当然,只能以壮烈失败告终。

二《开封府状笺证》

  作为官方资料的《开封府状笺证》,记录了这惨痛血泪史的片断。


靖康稗史之三


  开封府状笺证(摘录,有删节)


▲帝姬(即公主,笔者注)二十一人【使女一百三十二人】


  嘉德帝姬二十八岁,即玉盘。


  △宋史卷二四八公主传:「建中靖国元年六月,封德庆公主。改封嘉福,寻改号帝姬,再封嘉德。下嫁左卫将军曾夤。」


  宋俘记:「自刘家寺五起北行,玉盘入蒲芦虎寨,天眷二年没入宫,三年十二月殁。」


  ▲荣德帝姬二十五岁,即金奴。


  △同前书:「初封永庆公主,改封荣福。寻改号帝姬,再封荣德。下嫁左卫将军曹晟。」「自刘家寺五起北行……金奴入达赉寨,天眷二年没入宫,皇统二年封夫人。」


  ▲安德帝姬二十二岁。


  △同前书:「初封淑庆公主,改封安福。寻改号帝姬,再封安德。下嫁左卫将军宋邦光。」呻吟语:靖康二年十月「二十六日,安德帝姬薨。」按宋俘记,其名为金罗,殁于多昂木寨。


  ▲茂德帝姬二十二岁,即福金。


  △同前书:「初封延庆公主,改封康福。寻改号帝姬,再封茂德。下嫁宣和殿待制蔡鞗。宋俘记:「自刘家寺五起北行……福金(天会)六年八月殁于兀室寨。


  ▲成德帝姬十八岁。


  △同前书:「初封昌福公主。改号帝姬,再封成德。下嫁向子房。」按宋俘记:其即赵瑚儿,「自刘家寺五起北行……(天会)六年八月,入洗衣院(即妓院,笔者注)。」


    ▲显德帝姬十七岁。


  △同前书:「初封显福公主。改号帝姬,寻改封显德,下嫁刘文彦。」


  按宋俘记:其即赵巧云……「自刘家寺五起北行……(天会)六年八月入洗衣院。」


  ▲顺德帝姬十七岁,即缨络。


  △同前书:「初封顺福公主。改号帝姬,寻改封顺德,下嫁向子扆。」


  宋俘记:「八女赵缨络已嫁,自青城寨七起北行,入云中御寨,十五年,殁于五国习古国王寨。」


    ▲保福帝姬十六岁。


  △同前书:「十一女赵仙郎……未嫁,殁于刘家寺寨。」


  宋史卷二四八公主传:「保福帝姬,追封庄懿。」


  ▲仁福帝姬十六岁。


  △同前书:「十二女赵香云……未嫁,殁于刘家寺寨。」


  宋史卷二四八公主传:「仁福帝姬,追封顺穆。」


  ▲惠福帝姬十六岁,即珠珠。


  △宋俘记:「十三女赵珠珠,未嫁。自宝山大王寨三起北行,为王妾。」


  ▲永福帝姬十六岁。


  △宋俘记:「十四女赵佛宝……未嫁。自刘家寺五起北行……六年八月入洗衣院。」


  ▲贤福帝姬十六岁。


  △宋俘记:「十五女赵金儿……未嫁。殁于刘家寺寨。」


  宋史卷二四八公主传:「贤福帝姬,追封冲懿。」


  ▲宁福帝姬十四岁,即串珠。


  △宋俘记:「十六女赵串珠……未嫁。自刘家寺五起北行……串珠入额鲁观寨……天眷二年没入宫,皇统元年封夫人。」


  ▲和福帝姬十二岁。


  △宋俘记:「十七女赵金珠……自寿圣院四起北行,六年八月入洗衣院。」


  ▲令福帝姬十岁。


  △宋俘记:「十八女赵金印……自寿圣院四起北行,六年八月入洗衣院。」


  ▲华福帝姬九岁。


  △宋俘记:「十九女赵赛月……自寿圣院四起北行,六年八月入洗衣院。赛月……皇统元年……封次妃。」


  ▲庆福帝姬七岁。


  △宋俘记:「二十女赵金姑……自寿圣院四起北行,六年八月入洗衣院……金姑皇统元年……封次妃。」


  ▲纯福帝姬四岁。


  △宋俘记:「二十一女赵金铃……自寿圣院四起北行,六年八月入洗衣院。」


  另有女俘名单

  ▲郓大宗姬八岁。  郓二宗姬七岁。  郓三宗姬七岁。


  郓四宗姬六岁。  郓五宗姬四岁。  郓六宗姬二岁。


  肃大宗姬六岁。  肃二宗姬二岁。  景大宗姬七岁。


  景二宗姬三岁。  济大宗姬六岁。  济二宗姬五岁。


  济三宗姬五岁。  济四宗姬四岁。  济五宗姬三岁。


  济六宗姬三岁。  济七宗姬二岁。  康大宗姬四岁。


  康二宗姬四岁。  康三宗姬三岁。  康四宗姬二岁。


  康五宗姬二岁。  益大宗姬三岁。  祁大宗姬三岁。


  祁二宗姬一岁。  莘大宗姬三岁。  莘二宗姬二岁。


  徐大宗姬二岁。  徐二宗姬一岁。


宋俘记:(徽宗)「妻五人:郑皇后、乔贵妃、崔淑妃、王贵妃、韦贤妃,随入斋宫。韦二起北行,入洗衣院,十三年,遣至五国。余四起北行。王六月初四日殁燕山,郑八年九月初五日殁五国,乔、崔流五国。」

(三)炼狱——艰难的历程

    金兵帅府还下令让那些已经从属于金兵将士的妇女“改大金梳装,元有孕者,听医官下胎。”有些妇女不堪凌辱,先后自尽。如信王妃自尽于青城寨,郓王姬王氏自尽于刘家寺。许多女子不堪折磨而死,连金人自己都承认,“各寨妇女死亡相继”,其中包括十六岁的仁福帝姬、贤福帝姬、保福帝姬。

    在金兵北归途中,被掳妇女继续受到金人的奸淫侮辱,《呻吟语》载,“被掠者日以泪洗面,虏酋皆拥妇女,恣酒肉,弄管弦,喜乐无极。”连准备献给金国皇帝的某帝姬,这个金国皇帝的“准帝妃”,虽然严加保护,也没有逃脱被金兵奸淫侮辱的命运。

    与此相伴的是,死亡更加严重。一支原先三千多人的宗室队伍,到达燕山后,只剩下一千几百人,而且十人九病。金人的《宋俘记》记载临行前俘虏的总数为14000名,分七批押至北方。其中女性数量明显多于男性。第一批“宗室贵戚男丁二千二百余人,妇女三千四百余人”,靖康二年三月二十七日,“自青城国相寨起程,四月二十七日抵燕山,存妇女一千九百余人。”一个月内,死亡1500名妇女,死亡率将近一半。

    那些幸存者结局也都很悲惨。一部分被送往遥远的金国上都(今黑龙江阿城),听从金太宗的处置。宋徽宗的郑皇后、宋钦宗的朱皇后被换上女真服装,大量妇女被赐给金人,留住洗衣院(即妓院,笔者注)。甚至还被完颜宗翰拿去与西夏换马,以十人换马一匹,有的还被卖到高丽、蒙古作奴仆。

(四)无奈的歌——“愁绝”

   《青宫译语》完整地记载了第二批押解女性从东京出发到上京的全过程,从她们的经历可以比照其它六批女性的遭遇:靖康二年三月二十八日,韦妃(宋高宗的母亲)、邢妃(宋高宗的皇后)、朱妃(郓王之妻),福金、嬛嬛两位帝姬和两位皇子在真珠大王、千户国禄和5000名金兵的押解下北迁。二十九日,邢朱二妃、二帝姬因“坠马损胎”[7](p177)。四月初一日,她们与宝山大王押解的第三批女性宋钦宗的朱皇后和朱慎妃等人会合。四月二日,行程途中,国禄先后猥亵朱妃、朱皇后,随后与嬛嬛帝姬同骑一马。盖天大王见色起心,杀国禄,弃尸于河,妄图霸占嬛嬛帝姬,被真珠大王阻止后,又把凌辱的矛头指向邢妃,“邢妃以盖天相逼,欲自尽”[7](p178)。十一日到达真定府(治??长填词歌咏,逼迫朱妃、朱慎妃为他们填词演唱。两人无奈,就填词哀叹自己生不如死的悲惨处境,其中一首为:“昔居天上兮,珠宫玉阙,今居草莽兮,青衫泪湿。屈身辱志兮,恨难雪,归泉下兮,愁绝。”

(五)“牵羊礼”
    天会六年八月二十四日,北宋宫廷的后妃及宗室女性们经历了她们北迁以后最耻辱的一幕。作为战俘,金朝皇帝命令宋徽宗、宋钦宗、两位皇后、皇子和宗室妇女改换金人服饰,拜谒金人的祖庙。史载“后妃等入宫,赐沐有顷,宣郑、朱二后归第。已,易胡服出,妇女近千人赐禁近,犹肉袒。韦、邢二后以下三百人留洗衣院”[8](p209)。发送前,金国统治者再次命令20名医官对暂不发送的94名宫眷“孕者下胎,病者调治,以备选进”[8](p211)。由于当时南宋与金处于交战状态,金人将韦氏、邢氏送入洗衣院以示对宋朝皇帝的侮辱。在异族统治者的众目睽睽下,宫廷、宗室妇女遭受的集体侮辱使钦宗的朱皇后感到绝望,面对金朝统治者的野蛮暴行,作为战败民族女性的代表,为了捍卫自己和所代表民族的女性的尊严,履行母仪天下的职责,她选择了以死抗争。受降仪式结束后,朱皇后即“归第自缢”,被人发现后救活,她“仍投水薨”。[8](p209)在所有北迁的女性中,朱皇后最具有反抗精神,她的这种刚烈行为其后还得到了金人的褒扬。金世宗下诏称赞她“怀清履洁,得一以贞。众醉独醒,不屈其节”[8](p217),追封她为“靖康郡贞节夫人”。 (《“靖康之难”:被掳北宋宫廷及宗室女性》张明华 ,转引自《铁血网》)

    国破家亡之际,上自皇后,公主,尚且被践踏如此,送入“洗衣院”中,一般的宫女,更是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普通百姓也难免遭到大肆屠杀,掠夺,蹂躏。面对来自草原的征服者,北宋人只有一个名字:亡国奴。只有被屠杀,掠夺,蹂躏,羞辱的命运。

   “牵羊礼”是这场“炼狱”的最高潮。朱皇后的决绝自尽,代表了北宋人对“牵羊礼”弱弱的回应,也代表了对“靖康耻”无力的抗争。

    遗憾的是,《宋史》-《烈女传》中,没有记载这无力而壮烈的一幕,更没有记载其它殒于“靖康耻”的烈女。

   “靖康之难”中,北宋后宫嫔妃、宗室妇女全部被掳往北方为奴为娼的历史,既是南宋人难以启齿的耻辱,也是激励南宋人抵抗金兵南下的动力。“饿死事小,失节事大”,这句现在看来简直不是人话的理学箴言,就是在这样的历史大背景下发扬光大了。

    尾声:二帝被劫持到北方后,先被关押在五国城。因为受不了金人的折磨,一曰徽宗将衣服剪成条,结成绳准备悬梁自尽,被钦宗抱下来,父子俩抱头痛哭。后金人又将二帝移往均州,此时徽宗已病得很厉害,不久就死在土炕上了,钦宗发现时,尸体都僵硬了。徽宗的尸体被架到一个石坑上焚烧,烧到半焦烂时,用水浇灭火,将尸体扔到坑中。据说,这样做可以使坑里的水做灯油。钦宗悲伤至极,也要跳入坑中,但被人拉住,说活人跳入坑中后坑中的水就不能做灯油用了,所以,不准钦宗跳入坑中。徽宗死时54岁。徽宗死后,钦宗继续遭受折磨,最后也惨死在北方.

    公元1126年,靖康元年,中华民族面临一个空前的危机。这个空前危机的形成,发展,与解决,千言万语,又怎么能够说尽?

在这泡桐花盛开的时节,附一首小诗,希望万千思绪能有所归。

《春晓》
春眠不觉晓,

处处闻啼鸟。

夜来风雨声,

花落知多少。

第一章 岳飞案

第一节 金戈铁马入梦来

宋 ·辛弃疾 《永遇乐》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雅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宋 陆游 《十一月四日风雨大作 》

僵卧孤村不自哀,

尚思为国戍轮台。

夜阑卧听风吹雨,

铁马冰河入梦来。


康王赵构扛起了“帅” 字旗。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面对金兵的烧杀淫掠,炎黄子孙奋起抗争,各路抗金武装中,18岁的康王赵构(即宋高宗)扛起了“帅” 字旗。

   “闰月,耿南仲驰至相,见帝致辞,以面受钦宗之旨,尽起河北兵入卫,帝乃同南仲募兵勤王。初,朝廷闻金兵渡河,欲拜帝为元帅。至是,殿中侍御史胡唐老复申元帅之议,尚书右仆射何?拟诏书以进,钦宗遣阁门祗候秦仔持蜡诏至相,拜帝为河北兵马大元帅,知中山府陈亨伯为元帅,汪伯彦、宗泽为副元帅。仔于顶发中出诏,帝读之呜咽,兵民感动。

  十二月壬戌朔,帝开大元帅府,有兵万人,分为五军,命武显大夫陈淬都统制军马。阁门祗候侯章赍蜡书至自京师,诏帝尽发河北兵,命守臣自将。帝乃下令诸郡守与诸将,议引兵渡河。乙亥,帝率兵离相州。丙子,履冰渡河。丁丑,次大名府。宗泽以二千人先诸军至,知信德府梁扬祖以三千人继至,张俊、苗傅、杨沂中、田师中皆在麾下,兵威稍振。会签书枢密院事曹辅赍蜡诏至,云金人登城不下,方议和好,可屯兵近甸,毋轻动。汪伯彦等皆信和议,惟宗泽请直趋澶渊为壁,次第解京城之围。伯彦、南仲请移军东平。帝遂遣泽以万人进屯澶渊,扬言帝在军中。自是泽不复预府中谋议。帝决意趋东平。庚寅,帝发大名。

  建炎元年春正月癸巳,帝至东平。初,帝军在相州,京城围久,中外莫知帝处。及是,陈请四集,取决帅府。壬寅,高阳关路安抚使黄潜善、总管杨惟忠亦部兵数千至东平。命潜善进屯兴仁,留惟忠为元帅都统制。金人闻帝在澶渊,遣甲士及中书舍人张澂来召。宗泽命壮士射之,澂乃遁。伯彦等请帝如济州。二月庚辰,发东平。癸未,次济州。时帅府官军及群盗来归者号百万人。。。。。。”(《二十五史。宋史》本纪第二十四,高宗一。)

    在广大抗金军民的拥护下,康王赵构登基称帝,是为宋高宗。康王赵构是北宋皇子皇孙中唯一逃脱金兵魔爪的,他是当时凝聚人心,号召炎黄子孙誓死抗战,挽救民族危亡唯一的一面旗帜。作为恶毒无耻的报复与侮辱,作为对炎黄子孙誓死抗战不屈精神的摧残,康王赵构的母亲韦妃、发妻邢妃,均被金兵歹毒地送入“洗衣院”。

精忠岳飞
    国破家亡之际,风雨飘摇中的南宋朝廷,无力扭转战局。康王赵构建炎元年5月(公元1127年),在京师开封附近的“南京”(今商丘)即位。建炎元年(1127)秋,金朝分兵攻宋。十月,朝廷迁至扬州。建炎三年二月,宗翰派兵奔袭扬州,攻陷天长。为躲避金兵追击,高宗曾经乘船逃亡海上。获悉金兵北撤,才从温州经明州回到越州。绍兴二年(1132),高宗迁都杭州。
    大厦将倾,神州暗淡,炎黄子孙即将沦为亡国奴正之际;一代名将,民族英雄岳飞,从风雨飘摇的历史中走来。
    岳飞,字鹏举,北宋崇宁二年二月十五日(公元一一0三年三月二十四日)生于相州汤阴县永和乡(今河南省汤阴县程岗村)。 岳飞从小天资聪悟, 爱读《左氏春秋》,《孙吴兵法》。臂力超人, 政和三年(1113年)十一岁随刀枪手陈广学武艺,成为一县无敌的枪手。重和元年(1118年),岳飞十六岁,在乡娶刘氏为妻, 第二年(1119年)生长子岳云。宣和三年(1121年),岳飞十九岁,拜周同为师学射箭,练就了能挽弓三百斤,左右开弓箭无虚发的本领。 宣和四年(1122年)岳飞二十岁,首次从军真定,任小队长,带兵首战告捷,活捉贼首陶俊、贾进和,表现了非凡的军事指挥才能,因功补承信郎。同年十二月二十一日父岳和病故,回乡守孝。宣和六年(1124年)岳飞二十二岁,第二次从军平定,参加了保卫太原的战斗。靖康元年(1126年)岳飞二十四岁,因功被提为偏校,进义副尉。同年次子岳雷生于平定军中。后因丢失“告身”(任命文书)离开部队,同年十月岳飞第二次从军进相州兵马大元帅赵构军中,带兵奇袭游冠吉倩获胜,一举招降了三百八十名游寇,得到了赵构的赏识,补承信郎,接着在侍御林大败金兵,杀金军枭将,转保义郎。在滑州杀败金兵再立战功,迁秉义郎。靖康二年(1127年),岳飞转入宗泽部, 在开德曹州(今山东荷泽)大破金兵,因功转武翼郎,同年七月,岳飞向皇帝上了一道奏章《南京上皇帝书》,主张北上抗金而得罪了主张南逃的黄潜善、汪伯彦,被罢官离队。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了河北招抚使张所招兵第四次从军,被提拔为“准备将”。岳飞在参加收复新乡的战斗中,活捉金军千户阿里索,进战太行山,击垮了金军万户王索的反扑,因战功突出转武功郎。建炎二年(1128年)春, 岳飞离开新乡转入开封宗泽部,带兵一战汜水关,。二战竹芦渡,接连克敌取胜,宗泽提拨岳飞为统制官,宗泽很器重岳飞灵活妙用兵书阵法的高超指挥艺术。但宗泽死后,接任宗泽的杜充治军无能,部下王善举兵数万叛乱,他无能平定,岳飞仅以二千兵力,平叛于南熏门、转武经大夫。后杜充假借勤王,率部进驻建康(今南京市)。建炎三年(1129年)十一月杜充带领三千亲兵北降金兵。 为了保存抗金实力,岳飞带领余部进驻茅山(今句容金坛),在广德取得六战六捷的战绩,升御使下都统制。 建炎四年(1130年)春,岳飞向宜兴移营,平定了太湖流寇郭吉、戚方,在常州阻击金军, 活捉万户一人,取得四战四捷之战功,宜兴人民感激岳飞的恩德,为他建了生祠祭祀。 由于刘氏在战乱中失散,岳飞在宜兴另娶李娃为妻, 同年十月十五日生三子岳霖于宜兴唐门。 岳飞在宜兴抗金战果辉煌,清水亭一仗杀得金兵横尸十五里,斩获金军大小军将首一百七十五颗,在建康南面的牛头山设下伏兵痛击金兵,斩首三千余,生俘三百余,接着于建炎四年六月收复了建康,并北渡长江,收复了泰州高邮等大片国土,岳家军威名大振,人民感恩岳飞,在靖江为他建了生祠祭祀。宋高宗授岳飞武功大夫、忠州防御使,岳飞一跃成为南宋高级将领。绍兴元年(1131年), 岳飞与张俊会师进军洪州(今江西南昌),岳飞在九江战败马进,俘敌八千,因功提升为神武右军都统制,进驻洪州一年。绍兴二年(1132年)2月,岳飞奉命到湖南桂岑平定了游寇曹成军(弟岳翔收杨再兴时阵亡), 因功迁中卫大夫、武安军承宣使、镇守江州。 绍兴三年(1133年)春, 岳飞奉命到会江西虔吉(今赣县、吉安县)平定了盗寇彭友, 这时岳家军巳达一万八千人, 分守在江州(一万人)虔州(五千人) 广州(三千人)三处。同年九月九日,高宗在临安召见岳飞父子,并赐“精忠岳飞”锦旗,授镇南军承宣使、江西沿江制置使,江南西培路舒蕲州制置使、江州建置制置使司等官职,岳飞在江州写下了振铄千古的《满江红》词。绍兴四年(1134年)五月,岳飞被任命为镇南军承宣使,率军北伐,两个多月时间,取得了收复郢州(今钟祥县)、隋州(今隋县)、新野、唐州、邓州、襄阳六州郡的重大胜利,岳飞被晋升为清远军节度使。绍兴五年(1135年),高宗再次召见岳飞, 并封为武昌郡开国侯。同年六月,岳飞奉命平定了洞庭杨么,仅用八天时间,一举获胜,收编六万降军入岳冢军,扩充了抗金力量,升检校少保,四子岳震生于九江绍兴六年(1136年),岳飞移军襄阳, 任武胜定国军节度使、湖北京西路宣抚使。三月十六日,岳飞年近七旬的母亲姚太夫人病逝于鄂州军营,四月岳飞扶灵上庐山葬母,五月返回军营,七月底岳飞被任命为河东宣抚、从襄阳北伐,直取中原,不到一个月时间,岳家军先后收复汝州、颖州、卢氏县、商州、虢州、伊阳、长水、业阳等大片失地。但因得不到高宗的支持,被迫撤军。 岳飞气愤以极, 便上庐山为母亲守丧去了。 绍兴七年(1137年),高宗派李若虚上庐山东林寺请岳飞下山,拜太尉,升湖北京西宣抚使兼营田大使。(参见:《岳飞网》《岳飞研究 岳飞生平大事考》)
    绍兴八年十一月,岳飞用反间计废除了金人扶立的刘豫傀垒集团, 为北伐作了战略准备(参见:《岳飞“反间”除刘豫》《国家安全通讯》,1993,3,p40)。
    同年十二月,岳飞多次上书高宗反对议和、痛诉秦桧的投降主张。绍兴九年(1139年) ,岳飞授开府仪同三司(一品官)的最高官阶。五子岳霆生于九江。绍兴十年(1140年)夏, 金人撕毁和约南侵,岳飞奋起抗战, 大破金兵于蔡州、陈州、颖州,郑州、西京、蒿州、许州、孟州、卫州、怀州、郾城等地,并在顺昌、郾城大捷中粉碎了金“拐子马”、“铁浮图”不可战胜的神话,朱仙镇大捷,威振敌胆、金兀术叹呼“撼山易、撼岳家军难!”(参见:《岳飞网》《岳飞研究 岳飞生平大事考》)


第二节 "钩镰枪"大破"拐子马"
    宋金力量对比."金建国初期女真族有60万人口,后来入主中原的女真人有40万人,而1207-1223年全国人口1.254亿,其中金国治下的汉族人口有4200万,金国治下的华北女真族100万,金国治下的东北女真族100万。"(参见:《国学网》《中国经济史论坛》《汉族的发展和演变(下)》 )就人口数量而言,即使到了金国统治中原的十三世纪,女真族人口达到200万,也只相当于全国人口总数的1/60.就是在金国境内,女真族人口也还不到金国境内汉族人口的1/20.金建国初期,女真族有60万人口,就更少的可怜.60万人口,男子也就是30多万,除去老弱病残,就算全部上阵,也不过10几万人.经济文化科技都远远落后于北宋.金建国初期,政治上还处于奴隶制向封建制过渡时期.这么落后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这么一点人口,这么一点兵力,怎么能够击败庞大的中华民族?宋朝的经济实力比敌人大的多,是世界上头号经济强国,人口也是是世界上头号人口大国,科技也是是世界上头号科技强国,军队是世界上头号兵力大国,为什么反而被游牧民族征服?

     金灭北宋,与元灭南宋,后金(清朝)灭明,有惊人的相似.个中原因,不可不察.
    "拐子马" 从军事上讲,金灭北宋,与元灭南宋,后金(清朝)灭明,都是倚仗铁甲重骑兵.其中威力超强的,当属金国的"拐子马".

"拐子马"俗称"铁甲连环马",即铁甲连环重骑兵.拐子马固然不是电视剧上的一长排铁甲连环重骑兵,但也不是单匹,而是三匹连环.形成火力,机动性,防护力的三位一体,就象个原始坦克.如果是单匹,则长宽比太大,不利于布置装甲,而且火力不足.这个原始坦克,在冷兵器为主的年代,是威力巨大的陆战怪兽. "拐子马"不仅在技术,战术上,于冷兵器为主的年代里,登峰造极.更要命的是,金国运用"拐子马",在战略上也是登峰造极.金国的"拐子马",不是配属轻骑兵或者步兵,而是集中使用.集中使用装甲兵,比号称"装甲兵之父"的二战"闪击战"专家古德里安上将,要早整整八个世纪.

    "钩镰枪" 破这个陆战怪兽,并不需要复杂的技战术.就是扎麻刀(俗称钩镰抢),靠成千上万的士兵,手持扎麻刀扑向的成千上万的铁甲怪兽.这需要在一次战斗中组织成千上万的黄继光,董存瑞.能够在南宋这样商品经济已经发展,传统道德动摇的时代,大规模建立这样的武士道精神,岳飞不凡,确实不愧为中华军神.说岳飞袁崇焕是中华军神,不是说他们有什么鬼神之术.而是说他们能够聚集中华民族威武不屈的精神,创造奇迹.中华军神,本身就是中华民族威武不屈的精神.

    "钩镰枪" 是冷兵器为主的年代里,野战对付铁甲连环重骑兵,唯一切实可行的战术.就是到了明末,火器大大发展了,而且广泛装备部队,也没有办法在野战中对付铁甲(还没有连环)重骑兵,所以有了"萨尔浒"之败.连著名的督师袁崇焕,也只能依靠城堡加"红衣大炮",不能野战歼敌.就是到了红军20世纪,装备弹仓步枪和少量机枪的红军西路军,还被马家骑兵的鬼头刀,杀的惊天敌,泣鬼神.冷兵器为主的年代里,野战对付铁甲连环重骑兵,唯有"钩镰枪" (当然,还有"开山斧"之类,但与其战术运用"钩镰枪" 同) .

    为什么说:野战对付铁甲连环重骑兵,唯有"钩镰枪"?城堡可以对付铁甲骑兵吗?城堡对付铁甲骑兵也有作用.但是,只是被动的防御战术.如果作为进攻的战略,只能够用在相对狭小的地域,比如进攻铁甲骑兵的根据地.而且,城堡一般也不能起到歼灭铁甲骑兵的作用,因为铁甲骑兵一般不用于进攻城堡. 步兵在平原地带的野战中歼灭铁甲骑兵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岳飞大破拐子马,几乎是个奇迹.当然,可以想象,步兵的伤亡必然也是异常惨重的. 但是,对于一个人力资源非常充足的国家,如果能够靠人海战术歼灭敌人的高科技重装部队,人员的伤亡是无足轻重的. 如果能够靠步兵人海战术在平原地带的野战中歼灭铁甲骑兵,中华历史必然改写.
    因为,中华民族是农耕为主的民族,长处是人力资源非常充足;短处是缺少马匹与熟练的骑士.游牧民族相反,长处是马匹很多,有许多熟练的骑士,但是人力资源处于绝对劣势.必须靠铁甲来保护自己少的可怜的有生力量.铁甲骑兵成为游牧民族征服中华民族的主要法宝.而中华民族如果能够靠步兵人海战术在平原地带的野战中歼灭铁甲骑兵,就永远不会被游牧民族征服.有宋一代(包括南宋)人口大为发展的是南方地区,无论是北宋时期还是南宋与金对峙时期,南方人口始终占据总人口的大多数。南宋的人口大约在4000万到7000万之间.而女真人不过300万左右,其中部分已经汉化,不擅长骑射了.就是南宋,其人力资源也是绝对充足而且绝对优势的.
    消耗战会拖垮南宋吗?如果说消耗战会拖垮南宋,是不符合实际的.因为,南宋的经济实力比金国大的多.历史上,游牧民族攻打中华民族,靠的都是闪击战,运动战,不可能靠消耗战.因为,近代以前,中华民族的经济实力比周边任何民族都大的多. 即使铁甲骑兵胜利了,如果其遭到比较大的杀伤,对中华来说,也不失为一个选择.因为中华有占绝对优势的人力资源,可以很快补充,通过消耗战拖垮游牧民族.

    象兵能够对付铁甲骑兵吗?象兵的办法当然很好,不过很难适合北方作战.而且象兵的费用也很大,又要靠外援,不如步兵破铁甲骑兵,是最简单最可靠.铁甲骑兵的可怕之处是什么?怕就怕步兵没有对付铁甲骑兵的办法,铁甲骑兵以很小的伤亡,就把大量步兵消灭了.中华民族,如果能够靠步兵人海战术,在平原地带的野战中歼灭铁甲骑兵,就永远不会被游牧民族征服.

"钩镰枪"大破"拐子马"
     南宋绍兴十年(金天眷三年,1140年)七月,在宋金战争中,岳飞在郾城(今属河南)以少胜多,击败金军.

    《宋史 岳飞传》记载:“初,兀术有劲军,皆重铠,贯以韦索,三人为联,号“拐子马”,官军不能当。是役也(郾城之战),以万五千骑来,飞戒步卒以麻札刀入阵,勿仰视,第斫马足。拐子马相连,一马仆,二马不能行,官军奋击,遂大败之。” 有说郾城之战中,金军总兵力达12万人.郾城之战,金军主力,"装甲部队"“拐子马”被歼灭殆尽.

    郾城之战,"装甲部队"“拐子马”被歼灭殆尽.“拐子马”总共1.5万人,人数不是很多,但意义非同小可.这1.5万人的"装甲部队"被全歼,对金国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

为什么?因为“拐子马”是金国的基本力量.

金国这么落后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这么一点人口,这么一点兵力,怎么能够灭北宋?又怎么能够南侵,准备鲸吞南宋?单靠1.5万人的“拐子马”显然是不够的.除了这1.5万人的“拐子马”:"党卫军装甲部队"之外,还有一些女真人组成的军队.当然,这还远远不够.还有大量的汉奸:伪军.金灭北宋,与元灭南宋,后金(清朝)灭明,都是这样,依靠大量的汉奸:伪军.后来的倭寇骚扰明朝沿海,日本帝国主义发动灭绝人性,亡我中华的侵华战争,依靠大量的汉奸:伪军.鸦片战争,也有大量的汉奸.可以说,中华民族的每次被侵略欺凌,每一次濒临亡国灭种,都有大量的汉奸夹杂其间.中华民族是一个爱国主义绵延数千年,爱国主义杀不尽,剐不绝的民族,可称世界之最.同时,又是一个汉奸资源异常丰富的民族,大概也可称世界之最.个中原因,并非简单,以后有时间专文讨论吧.

    日本帝国主义侵华,与金国侵华,有个重大不同.当时,日本人口相当与中国的大约四五分之一,不象女真人只相当与汉族的好几十分之一.而且,日本帝国主义的政治经济文化科技,都比中国先进很多.金国侵华,靠的是什么呢?它靠的是一个"托拉斯"式的构架.其基础是几十万女真人建立的10万左右的女真人军队.靠这10万左右的女真人军队.控制数十万汉奸部队:伪军.然后统治金国境内数千万汉人。这10万左右的女真人军队,还不能说是铁杆部队.因为,当时女真人正从奴隶制转向封建制,其内部还不是铁板一块,女真各部之间还有矛盾,还有远近厚薄。这1.5万人的“拐子马”:党卫军装甲部队",不仅是金国军事核心,而且是金国政治核心。如果说金国政治军事力量是一个"托拉斯",这1.5万人的“拐子马”,就是这个"托拉斯"的“母公司”,“总控股公司”。郾城之战,,"装甲部队"“拐子马”被歼灭殆尽,“总控股公司”被吃掉了。金国这个"托拉斯"面临崩溃之势。

    重组“总控股公司”“拐子马”,短时期根本无法完成。首先,人力资源无法解决。金国十几万男丁中,政治上能够达到“党卫军”标准的,本来就不多。而且,“拐子马”铁甲重骑兵,要穿两重铁甲,骑马战斗,体格也不是人人都能够胜任。这1.5万人的“拐子马”,可以说集结了金国几乎全部能够动员的"党卫军装甲部队",再想重建,已经没有人手。退一万步说,即使有人手,人马的装甲,武器,也不是短期能够制造的。就算装甲,武器都有了,这样在当时的“高科技”部队,人马的组织训练也不是短期能够完成的。金国眼见只能坐以待毙了.

“总控股公司”被吃掉了,短期内根本不可能重组,金国皇帝在女真各部中的老大地位当然也就摇摇欲坠了。金国在中原的统治本来就不稳固。金兵的大肆烧杀淫掠,激起中原人民的奋起抵抗,各路抗金义军风起云涌。树倒猢狲散,大量伪军部队也纷纷动摇,准备反正了.敌工高手岳飞,怎会错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时机?岳飞一面大力策反伪军,一面大量联络各地义军,颁发了大量的"委任状".大量伪军,各地义军,都接受了宋军旗帜.只等一声令下,就要展开战略大反攻.金国的残暴统治即将土崩瓦解.

岳飞决心乘胜追击,"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耳!"

然而,就在岳飞和将士们厉兵秣马,准备展开战略大反攻的时候,在奸臣秦桧的蛊惑下,宋高宗赵构连下十二道金牌,令岳飞班师,留下千古遗恨。岳飞只能仰天长叹:"十年之功,废于一旦".

南宋朝廷停止北伐,行将灭亡的敌人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一方面着手重组铁甲骑兵,一方面镇压义军,稳固内部统治.


《书愤 》

陆游

早岁那知世事艰,中原北望气如山。

楼船夜雪瓜洲渡,铁马秋风大散关。

塞上长城空自许,镜中衰鬓已先斑。

《出师》一表真名世,千载谁堪伯仲间。

《大金吊伐录》(金)佚名 著


  
 楼主| 岳建兵 发表于 2007-8-29 17:09:33 | 显示全部楼层
 目录

  卷一

  卷二

  卷三

  卷四



  ●卷一


★与宋主书


  天辅元年十二月,宋主遣登州防御使马政来曰:“日出之分,实生圣人。窃闻征辽,屡败勍敌。若克辽之后,五代时所取燕、云、两京地土,愿畀下邑。”二年正月乙巳,宋使马政回。遣索多报聘,与宋约夹攻燕、西二京,随得者取其地。若出国所取,即不在分割。三年夏四月丙子朔,使南宋索多回,同宋使赵良嗣及其子宏来。索多见受宋国团练使官,上命杖而削之。南使回,遣贝勒锡林、赫噜等同往。四年二月己亥,使南宋锡林、赫噜等回,同宋使赵良嗣、王晖复以祈请燕、西二京地界书来。六月庚午朔,遣宋使赵良嗣等回,以所获上京同知苏守告与宋,且约夹攻取燕、西二京地如约议。十二月丁卯朔,宋使马政复来请燕地,命如前约。六年夏四月壬辰,遣图克坦乌济、高信格使于宋。七年正月己卯,与宋书,略曰:“往岁越海计议,兴兵夹攻,每有克获,所得者取。后违此约,独乘辽势已衰,始行侵讨,而乃反被追袭,闻军帅刘延庆等已坐责罚。又燕京僭号普贤女上表再三乞请,称有南兵入城,力战破之,杀戮殆尽,归命上国,愿为附庸,犹存大信。以先许宋人之请,若彼能如元约,来攻克捷,则事在不言。既此间得而分付,理应有报,是以宣谕赵良嗣等,合取时贡银、绢共准一百万贯。良嗣等言,奉旨并请西京路地界;若不从所请,止得燕京,即纳二十万匹、两;设犹未允,更加绫二万匹,外不敢擅加。今相度燕京诸州土广人众,今取与未决,岂可轻易便行分付?请抽退临边士卒。”


★答宋主书


  二月癸卯,遣贝勒尼楚赫、道喇为宋使副,以乌凌噶思谋为议事,答宋主书曰:“来书云所言代税物货,并事目所载色数价值,交割月日、处所,与画定界至,遣使贺正旦生辰,及置榷场事,并如来示所谕,备悉美意外。今年合交银、绢,称候到依契丹旧交月日交割,特异元书,理合一就,重念春农搬运不易,曲从来意。其银、绢请自前来与契丹物色一般者交送,所有燕城,候各立盟誓,然后交割。今立誓草付国信使副,到请依草著誓,至日当议复盟。春律在中,冀膺多福。今差贝勒尼楚赫、道喇为国信使副,及思谋充议事。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白札子


  昨者赵良嗣到上京军前,计议五代以后陷入契丹旧汉地州县,时止许燕京。及再差马政更议西京,回书只请就便计度收复,寻为彼不能取,致本朝自行抚定。又差赵良嗣等来议,称燕、西两京已曾计议,缘为西京不在许限,只许燕京所辖六州。

  来书云其西京别作一段,今来又令良嗣等计议西京,欲一就收复。虽贵朝不经夹攻,而念两朝通和实同一家,必务交欢笃于往日,今特许与西京、武、应、朔、蔚、奉圣、归化、儒、妫等州并地土民户,其已西并北一带接连山后州县地土人民不在许与之限。据所许民户地土甚多,自来攻伐抚慰,将帅士卒艰苦不少,今来别无再索经略,请差人交割。其诸事理,已宣谕赵良嗣去讫。来书称契丹出没,今差人押领大军往彼,幸踏地里交割。发行月日,已谕使人省会,所有盟誓候交割了日议定。


★南宋回书


  三月戊午,命马同权管勾燕京事,将以其地付宋故也。丙寅,宋使卢益、赵良嗣、马扩以回书来。三月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大圣皇帝阙下:“华缄荐至,契好增勤。爰驰预政之臣,共著约神之誓。惟两朝吊民伐罪之举,振古所无,而万世讲信修睦之诚,自今伊始。用坚盟载,永洽邻欢。来书云:‘燕城候各立盟誓,然后交割。今立誓草付国信使副,到请依草著誓,至日当议复盟,银、绢请自前来与契丹物色一般者交送。’并如来谕。顺履融和,茂迎福祉。今差中大夫、试工部尚书卢益、龙图阁直学士、大中大夫赵良嗣充国信使,閤门宣赞舍人马扩充国信副使。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白札子


  所谕西京、武、应、朔、蔚、奉圣、归化、儒、妫等州并地土民户,本朝抚定,备荷美意,已令卢益等持银、绢往军前赏设。夏国素号狡狯,唯务诈诞,与昏主实甥舅唇齿之国,日近上表乞本朝勾退北边兵马文字内指言贵朝,仍自云与昏主累世姻亲,询访得知处所。及称奉昏主之命,军州及土地人民权令守护招集,无使叛贼一向掳掠,故夏国起集援兵屯于境上。


  并据边臣累奏,夏国见勾集重兵,广备粮食,借助昏主,军声甚大,用意非浅。除已指挥河东等路整备御逐外。深恐贵朝欲知其详,所有真本文字,今付去人。西京管下州县,前书已言非务广土,实欲备御昏主,为彼此之利。今若将已西并北一带州县土地付与夏国,则不特昏主见在天德、云内地分出没,若使夏国据黄河以东州县,必与昏主合力,为害不细。夏国自去岁已辄占据清肃、河清两军,如欲与此两处,请贵朝详度外,其宁边、天德、云内已西并北一带州县土地,合以黄河及汉地为界。汉地外以北土地,如欲付与他国,并从贵朝。又,持到誓书,其间事理,并依贵朝誓草。


★又白札子


  两朝交往礼仪,除合依见行礼仪外,传闻已上尊号,今议特称尊号,以表交欢。他日本朝如上尊号,贵朝亦合相称。近累据河北、河东帅司沿边之州军探报,契丹昏主见在天德、云内地分出没,已逼近应、朔等州。缴到昏主招谕军民补授官职真本文字,已令宣抚司移文贵朝照会。及已指挥河东路遣发兵马,救助应州一带极力备御外,请贵朝早发大军,往彼掩袭,因以照应交割,发行月日,从贵朝所便。传闻四军萧幹已即位,号神圣皇帝,改年天嗣。如所传是实,所当至虑,早议招捉。

  使人尼楚赫等已待以厚礼,用示诚意。自此使聘往来礼数,彼此并依契丹旧例,亦如来谕。但契丹往还旧礼,有不系事繁复者,合行裁定,庶彼此为便。置榷场去处,从贵朝所便,交易并如契丹体例。


★南宋誓书


  维宣和五年,岁次癸卯,三月甲寅朔,四日丁巳,大宋皇帝致誓书于大金大圣皇帝阙下:“天之所助者顺,人之所助者信。履信思乎顺,则自天祐之,吉无不利。昨以大金大圣皇帝创兴,并有辽国,遣使计议五代以后陷入契丹燕地,幸感好意,特与燕京、涿、易、檀、顺、景、蓟并属县及所管民户。缘辽国尚为大金所有,以自来与契丹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并燕京每年所出税利,五六分中只算一分,计钱一百万贯文,合值物色,常年搬送南京界首交割,色数已载前后往复议定国书,每年并交绿矾二千栲栳。两界侧近入户不得交侵,盗贼逃入,彼此无令停止,亦不得密切间谍,诱扰边人。若盗贼并赃捉败,各依本朝法令科罪讫赃罚,虽盗贼不获,踪迹到处,便勒留偿。


  若有暴盗,或因别故,合举兵众,须得官报沿边官司。两国疆界各令防守,两朝界内地各如旧,不得遮堵道路。至如将来殊方异域,使人往还,无得禁阻。所贵久通欢好,庶保万世。苟违此约,天地鉴察,神明速殃,子孙不绍,社稷倾危。专具披述不宣。谨白。”


  一,下项物计钱九十八万七千二百四十贯文,内除绫罗锦圈线不见分两外,计重二十五万九千五百斤,准一万七千三百秤。


★回南宋国书


  累交聘礼,敦讲世和,复纾使传之华克,示载书之信,指以万祀,昭然一言,兹见继好息民之心,而得亲仁善邻之美,义欲存于坚久,事更宜于宣陈。据燕京疆界,只依两朝差去人员同行检视交割为定。所云交付西京边界并夹攻契丹皇帝事,已遣近上官员押令大军,勒于今月十一日于彼应会,仍报宣抚司,凡关夹攻事件,须令与差去官员计议,从长施行。其边界亦依割定领受,仍已逾使人,却合有回谢礼数,并报复文字,送付差去。军下官员前次议取被掠并逃去人户,虽令宣抚司交付,却只推延,不肯早行发遣,至今一未结绝,必若边吏徼功,违约展转,如上不切禀从实关,引惹紊乱,有失将来久结欢好,若是再取如此人口,亦仰所司疾速发遣。又以契丹皇帝在阴山,和勒博在奚部山谷,以此两处勾当军事,今取岭北鸳鸯泺坐夏相度,所谋虽同,如或不泯后患,地里咫尺,特关贵国。自余分遣别路兵马,须是当朝供给,只据收捕和勒博、契丹皇帝两路兵马粮食,合销米一十万石,宜早处分取月日,于檀州、归化州两处,分路般送到,伫俟回报。炎歳在候,保啬是期。


★回赐誓书


  惟信与义,取天下之大器也,以通神明之心,以除天地之害。昨以契丹国主失道,民坠涂炭,肆用兴师,事在诛吊。贵国遗使航海计议,若将来并有辽国,愿还幽、燕故地。当时曾有依允,乃者亲领兵马,已至全燕,一方城池不攻自下,尚念始欲敦好,特以燕京、涿、易、檀、顺、景、蓟并属县及所管民户与之如约。今承来书:“缘为辽国尚为大金所有,以自来交与契丹银二十万两、绢三十万匹,并燕京每年所出税利,五六分中只算一分,计钱一百万贯文,合值物色,常年搬送南京界首交割,色数已载前后往复议定国书,每年并交绿矾二千栲栳。两界侧近人户不得交侵,盗贼逃人,彼此无令停止,亦不得密切间谍,诱扰边人。若盗贼并赃捉败,各依本朝法令科罪讫赃罚。贼虽不获,踪迹到处,便勒留偿。若有暴盗,或囚别故,合举兵众须得官报沿边官司。两国疆界各令防守,两朝界内地各如旧,不得遮堵道路。至如将来殊方异域,使人往来,无得禁阻。所贵久通欢好,庶保万世。苟违此约,天地鉴察,神明速殃,子孙不绍,社稷倾危。”本朝志欲协和万邦,大示诚信,故与燕地兼同誓约。苟或违之,天地鉴察,神明速殃,子孙不绍,社稷倾危。如变渝在彼,一准誓约,不以所与为定。


★南宋国书


  四月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大圣皇帝阙下:“使车复至,聘问弥殷,式驰约载之严,共著齐盟之重,诚参天地,惠浃神人。取乱侮亡,遂底六师之绩;敦信明义,共图万世之安。仍眷云中,外虞昏主,并沐亲仁之好,获从恢复之心。远稔忱恂,倍增感怿,用传于后,永置于怀。两朝著誓之后,所务通欢继好,以保永世,末节细故各不须较。邀功生事构造之人,彼此所宜深察。所云粮食,燕、云两处无可计办,今特于内地掇那米五万石,二万石令河北路宣抚司于古北口外交割,三万石令河东路宣抚司于归化州或应州以北道路通快处交割,并于七月一日以前节次辇致前去,计会贵国军下官员般取。余事悉如来谕。顺绥炎律,茂履纯休。今具勒杨璞等回,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谢不宣。谨白。”


★与南宋书草


  西南、西北两路都统并奚王府路都统达赉、南路都统多昂摩节次由前后各管处所,亡去张觉、李石纳苏并招过及自南京回去。又,张觉等邀截下郎君锡库,及援送燕京遣发统军司所管以上逐起职官、百姓、工匠及诸军下亡去,驱使人口、军人、妻室,并劫掠偷递过孳畜财物。自来累具文字,移牒大宋河北、河东路宣抚司,河东、云中府经略安抚使等司,燕山府、代、应、朔、武等州取索,皆推注不为分白凭验,伏乞朝廷详酌。


  勘会两朝誓书,盗贼逃亡,无令停止,亦不得密切间谍,诱扰边人,及约定所许州县、所管民户,其余包人户并不在许与之限。今据逐处奏前件因依缘由,称见获凭验,由自推注,不为分付,系违负自彼显然。若只以违约推延,便望休止,亦不误矣。所据随处州县因官寄客居契丹人户,并逃亡招过,及上件邀回劫掠偷递职官、百姓、工匠,驱使妇女孳畜财物等,如敦守誓约,请依在边帅臣听谍数目交付,仍指挥逐处禁止,乞回示。


★报南宋获契丹昏主书


  六月日,大金皇帝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大宝之尊,允归公授,守不以道,怒集人神。故先皇帝举问罪之师,迨眇躬尽继述之略,尤赖仁邻之睦,生获昏王之身。人心既以欢和,天下得以治定。爰驰使介,庸示披陈,逖惟闻知,谅同庆慰。

  今差复州管内达贝勒李用和、朝散大夫、守鸿胪寺卿、知太常礼院、骑都尉、太原县开国伯、食邑百户、赐紫金鱼袋王永福充告庆国信使副。有少礼物,具诸别幅。专奉书陈谢不宣。谨白”。


★与宋阉人、河北、河东、陕西等处宣抚使、广阳郡王童贯书


  天会三年十一月三十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则元帅致书于大宋宣抚郡王阁下:“既凭来信,复沐使音,未孚结纳之诚。难避重烦之议。领兵前去之由,已载别牒。且两朝之事,若不互相容会,须至战争。夫如是,则岂惟菑危转甚,更恐生灵枉罹炭,是用遣人,以俟雅报。盖以宣抚郡王所为结约和会,契义最旧,况承来文。若谓更有可议,务在通融商量。


  伏念宣抚郡王有辅立之功,位望所推,必谓议以谠言,扶斯将坠,与其交锋争战以伤生民,宁若酌中两便为计。果能如此,其于贵朝非止社稷久享安全,更获两下益固欢和,然后郡王忠孝克保终始,长守富贵,民赖其善,为天下之幸甚,岂不美哉!昔契丹请和之日,朝廷限以辽为界,不见听从,乃及今日。

  所望取为前鉴,审观事势,与差去官员评议定一。律正严凝,伫膺多福。今差昭文馆直学士王介儒、贝勒色哷美专奉书披述不宣。白。”


★牒南宋宣抚司问罪


  大金元帅府牒大宋宣抚使司:“近差宁昌军节度使萧庆、


  贝勒色哷美专往理会所索户口事,所准回牒,称本朝幅员万里,人居散漫,若再行根究,难指有无。又据差马扩、辛兴宗所说,与上亦同。往者大宋与辽为邻也,因争疆场,岁输金、帛,不获厌足,逊辞添纳,百余年间,勤于朝聘,每事姑息,不可殚言,想其屈志实不获已。由此而言,其苦于屈辱亦已深矣。幸遇我先皇帝天纵英谟,神资睿略,方经营天下之初,大宋遣使请雪前耻,由朝廷以恩化为务,亲幸幽、蓟,才下全燕,即时割赐,此朝廷所以大造于大宋,使大宋不劳而立其功,以神祖宗之屈,自此始也。大宋皇帝感斯大义,遂立严誓,卜于子孙,久敦信约,何期立渝盟誓,手书称诏,构我边京,使为叛乱,贼杀宰辅,邀回户口?圣上以含容为德,取索户口之外,一无理会,尚自不知悔过,及于沿边多方作过,暂无自戢,为此依准所降宣旨,移牒回取确实有无归还,却称本朝幅员万里,人居散漫,岂期纵骄夸谩,弃德负义如此之甚也!酌其所意,谓我土地之广,但得户口,纵违誓约,毕竟何为?有此横暴显然而觉其奸回,容俟至今已为枉矣。若依前索以道理,实虑空逗岁月,今聊整问罪之师,且报纳土之由,仍依回誓,收复元赐京镇州县。今月二十九日起发前进,须议公文牒具如前。今差昭文馆直学士王介儒、贝勒色哷美等前去事,须牒大宋河北、河东、陕西等处宣抚使司,到请照验先行,归还朔、武等州,陈其罪戾,其一切听命无违。公文回示,仍请贵司自就相近亲见商议,容会结约。如或难以依应,即请克期甚地,以决胜负,幸不疑惑住滞,以至别议施行。谨牒。”


★元帅府左副元帅、右监军、右都监下所部事迹檄书


  往者辽国运衰,是生昏德,自为戎首,先启衅端。朝廷爰举义师,奉天伐罪,繄尔宋人,浮海计议,候并辽国,愿割幽、燕,岁纳金缣,自依旧例。先皇帝有客为德,嘉其来意,置以不疑,即时允应。尔后全燕既下,割之如约,其为恩信不谓不多,于是要之以天地,质之以神明,乃立誓文,盗贼逃人,无令停止,亦不得间谍,诱扰边民,俾传之子孙,守而勿失。洎宸舆北返,宰辅东行,不意宋人贪婪无厌,稔其奸恶,忽忘前施之义,潜包幸乱之谋,遽渎誓约,结构罪人,使图不轨,据京为叛,贼杀大臣,邀回户口,啖以官秩,反令纳土,仍示手诏,窃行抚谕,遂使京畿之地鞠为寇场。才天兵临境,魁首奔亡,而又接引,辄相保蔽,更易姓名,授之官爵。及至追索,传以伪首,既杀无辜,又贷有罪,不仁不耻于此可知。朝廷方务含容,不彰其恶,但诫边臣,户口之外,一无理辨,此所以必欲久通欢好之故也。彼尚饰以伪辞,终为隐讳,仍招纳逋逃,扰及居民,更使盗贼出没为患,所有岁贡又多愆期,背恩莫斯之甚!朝廷亦不咎之,依前催索,犹不听从,牒称本朝幅员万里,人居散漫,若再行根究,难指有无,况事皆已往,请别计议。据彼迷辞,意涉夸谩,至于本境行发文字,辄敢指斥朝廷,言多侮谤。虽累曾移文,俟其改过,终然不悟,罔有悛心。矧又夏台,实惟藩辅,忱诚既献,土民是赐,而彼宋人忽起无名之众,辄行侵扰之事。因其告援,遂降朝旨,移牒解和,俾复疆土,仍以狂辞,不为依应,反云夏人纳款,曲有陈请。大金方务恩抚初附之国,且料不无曲意,姑行顺从,既出一时私恩,画与夏人,则大金顺从夏人已为周至,自今不烦干预,自当以道里所在,且朝廷方隆恩造,下浃群邦,彼之两国,各蒙其赐,所与之地,裁之在我,肯致私曲,以为周至,岂期诡诈,昧于道理,不为禀从如是之甚者哉?斯则非止侵陵夏国,实关不惧朝廷,此朝廷所以罪也。盖闻古所重慎者兵也,兵而无名,非三代仁义之谓也,其或仗顺临逆,以直加曲,斯用兵之王道焉,反是则甚无谓也。今奉宣命兴师问罪,东自南京以来,西接夏军一带,诸路并进,固不获已。况赵佶越自藩邸,包藏祸心,阴假黄门之力,贼其冢嗣,盗为元首,因而炽其恶心,日甚一日,昏迷不恭,侮慢自贤,谓已有天命,谓作虐无伤,当其伐辽之日,官军所至有逆拒者,或至伤残,皆非我所欲为,是其自速祸败也。或有举城举邑、以部以伍效顺归款者,前官如旧,厚加恩抚,立其劳绩,不次录用,居民则省徭役,轻刑罚,各安其业,谅已知悉,今亦如前,宜相为鉴。昔彼纳平山是图我疆,今伐汴宋是图彼地,兹所谓出乎尔反乎尔者也。若赵佶深悔前非,听命不违,则虽云无外,且未深图,止以黄河为界,聊报纳叛之由,是知自黄河以来皆系我民。大夫已有之物,安肯自为残毁?再念其民居无道之国,烦徭重役从来久矣,况遭阉竖要功喜事,近岁而下,苦于飞挽,流离道路,曾不聊生,今来若不预先晓告,窃虑其间别有牵迷,枉陷讨伐,须议指挥。


  右下宋国诸路官僚、僧道、耆老、军人、百姓等,指挥到日,就便递相晓示,善为去就,择其曲直,审其强弱,度其逆顺,各以所部京州县镇、村野邑社、部伍寺观、兰若场山迎军纳款,必加恩赏。所有各手下、军人、百姓、僧尼、道士、女冠等类,一切如旧,更不迁徙,仍具头领见带名衔状申,以凭依上施行。如或权不在手,茕独鳏寡以身归诚,厚为存恤。所据随处关市之征,山泽之禁,前来须为急务,内有于民不便无名之敛,仍仰所在官司开立状申,当议从便削去,仍委本处就便开具文解,申报所在路分军前照验。据已上处分条件,出自至诚,必不昧其神理,亦仰子细省会,兼已指军南京路都统所依上旅行去乞,付逐处准此。


  天会三年十一月日。


★次事目札子


  肇我大圣皇帝起义兵,吊伐亡辽,燕、蓟一方最为强大,天兵一日忽至城下,不血一刃,俯首顺命。爰念有宋航海遣使,起初结好,请复幽、燕旧地,即时割与。惟少摘官吏、强族、工役,并不满万数,徙之东行,良不得已,乃常胜军相易之故。

  著定誓书,盗贼逃人,彼此无令容纳,苟有违者,社稷倾覆,子孙不绍。曾不逾月,弃德背惠,手诏逆贼张觉,阴相结构,杀我四执政大臣,邀迫我官民以归,岁交金币罔不逾时,及正旦使贺允中御前奏达,“传语”二字深涉轻易,其于本国穷奢极侈,上下相蒙,恣行无道,不忍多言。残虐海内,人怨神怒,此天夺之鉴,假手于我大金。前月二十九日,师次邯郸,才有使人李邺等将三省枢密院。所奉圣旨文牒,归罪边臣,全非当理。洎审求的意,方云前主自省愆尤,不敢扳负大变,前月二十三日,当已传禅。两项归过,特有不同,难为准信。又柰使人悃幅辞酸恳,言本国君臣深自责恨前日之非,但言人谁无过,过而能改,善莫大焉。兼所奉宣旨,如赵主深自悔过,再乞欢好,仰就便酌中施行,宜加恕道,用存大义。若果能诚心悔罪,重乞欢盟,可囚缚首先谋取平山童贯、詹度,并逆贼张觉、李石、卫甫、赵仁彦等来诣军前,谢天下罪,应自北界乱离南来及南京叛亡诸职官、工匠、教坊。百姓,续次发遣前来,仍以黄河为界。先请皇弟郓王与太少宰科一员,权且为质,亦候交割了绝,审欢情状,别无猜忌,即便遣还外,岁输金币并赏军物,然后计议施行。如或不欲依从,可预为备捍,指日相见,却冀端的回示。


★宋三省枢密院札子


  三省枢密院据探报到,大金人马渐次前来,侵近京城。欲行御逐,缘大金已差人使,见到国门讲和,未委上件人马前来,有何因依者。右差魏康、刘镐前去,直至大金人马见今盘泊去处,取回文速申。

  靖康元年正月七日。


★回札子


  肇我大圣皇帝,为契丹主容纳叛人阿合占大王,不行交送,又多无道,应天顺人,起兵吊伐。是后不忍覆灭,欲与通好,终不听从,直至亡国,方始投降,尚犹释罪,特加王爵。又,燕京留守、秦晋国王耶律淳、辽阳、渤海高永昌、奚萧良等各赐本部地界,仍以世爵,例皆执迷,竟取灭亡。夏国王李乾顺、塔坦默尔赫并助亡辽,犯我行阵,未鼓而破,为能改过,各复旧居,分裂契丹边土以济其地。赵宋前者航海遣使,请复幽、燕旧疆,当此之时,分白约誓,同力收取。尔来竟无接应行迹,一旦天兵忽至,不血一刃,举土向风。盖自契丹二百余年,远近无敢回顾,爰念从初结好,姑务欢和,即时割与,恩义非轻,著定誓书,若纳逃人,社稷倾危,子孙不绍。曾未逾月,弃德背惠,手诏逆贼张觉,害我四执政大臣,邀我百官更易姓名,公然任使,岁交金币并不如期,及正旦使贺允中御前奏达,“传语”二字特越旧例,深涉轻易。其于本国穷奢极侈,上下相蒙,阉竖擅权,作为奇巧,克取民间财玩,至有家室悬罄,人曷聊生,往往弊源,万莫言一。我皇帝审是数端,亡盟失道,上符天心,爰赫斯怒,大举天兵,数路并进,理当问罪。面奉圣旨,如赵主能悔已过,再乞欢盟,仰就便酌中施行。当司引领大军取幽、燕一路,自入贵境,必为遣使来赍御笔,改责前非,纵横待命,不至深入。岂期直至邯郸,才有人使李邺等却只将到省院所奉圣旨文牒,又言归罪边臣,全非当理。洎诘求的意,方言前主自省愆尤,不敢扳负大变,已至传禅。两项归责,全是不同,难为准信。缘差来人使不能骑马,事致淹留,兼恐涂次别有错失,乃摘留从军,先令贝勒吴孝民等持白札子专去奏闻,路次及城门首遮堵,早不放人,今及城下,犹未遣还。今上年少,因乱登基,详度军国社稷子孙祸福,未能裁决,新任大臣例不贤明,鲜能英断,且前朝作孽,既为人子,未曾切谏,至今据舍崇高,逃窜无地,为子之罪莫大于此。今可追悔往咎,卑辞改责,手笔誓书,乞申旧好,于义为然。今执政臣属不念前日清平,奸贼同恶相济,弃之于市,快天下心,止以放逐为大罚,又使宸颜忧辱不暇,亦宜同力敷奏,亲诣军前,重求通好。为臣之罪,复何可言,当计在久远;依应当司所请事目,不但拔出生灵涂炭,抑宗庙血食,园陵安寝,岂非幸甚!苟或不然,反令海内百姓肝胆涂地,鬼神乏主,后嗣零落。

  盖臣主俱新,虚负英气,不画远略,谋取艰难,乃前朝作斗乱之始,今日成灭亡之祸,其为大过更逾前日,历观自古不道君臣于此为甚。兼贵朝兵将与亡辽士马优劣可见,亡辽与本朝士马胜负明知,即目签拣到旧辽、契丹、奚、汉、渤海军众不少,其本国大军未足称数,且当司一路,除所经州郡并余路军兵亦约定于汴京会齐安置外,见节次前来,未断头尾,虽不欲一一分白,贵朝亦必详悉。又,自来边方守备兵众不能捍御,侵及国门,能免其难,未曾或有。贵国太平积有岁年,止以奢华适意,人民柔脆,不习骑射,创初设教,以不知兵之众而拒我熟练征伐强勇之士,望求可济,往昔无闻。更恐浅近官民间言当司,应以坚城不下,求请和好勿宜轻信,缘是与大圣皇帝结好修盟,痛可哀悯,宗社倾覆,子孙谢绝。今皇帝正统天下,高视诸邦,其惟有宋不可无主,然摧灭大权已入握内,又为元奉旨谕叮咛,屡遣人使,遂与安和,惟求转祸成福,勿有疑惑。


  请准前去文字,别遣大臣将呈御笔,早图万世之和。若大祸已成,须至自取灭亡,今后断绝往来。缘大军速至,难以停滞,却请执定,疾速见示。

●卷二


★上宋主书


  大金皇子、都经略处置使、两路都统斡喇布等谨上书于大宋皇帝阙下:“今月一日夜四更时,有步、骑军沿孟阳河东南二处向北夺桥,诘朝又于大军营西南劫阵前来。当司量差兵马随路御逐,曾未逾时,杀伤兵卒洎所获器甲鞍马,其数甚多。

  缘当司不识是甚兵马,及从何来,愿示其详。李棁、王沬所计议事,亦望端的垂谕。日近所送元定赏军物货,其阙甚多,幸无依前稽滞。今差檀州刺史张恭礼充计议使,谨奉书奏闻。”


★宋主回书


  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皇子郎君:“比者大军遽至京城,方怀忧恐,乃承宽仁,尽洗宿愆,许修新好,获安宗社,贻庆子孙,恩义之重,实同天地。前日观察王沬来,审所持犀玉等尽蒙留纳,并金银等数亦从宽假,尤荷恩意,自非惇欢好之重,何以及此?所谕前书所陈未尽明白,谨依来旨悉从改易,并交割三镇诏书,初二日早,方欲坐朝,遣来使还,一并持去,忽报初一日夜有兵马在城外作闹,本朝不知来因,继闻辄至大金军前,不胜惊骇。寻遣人根问止约,至暮乃知姚平仲率城外诸路军马作过,寻令勾捉,称本人未回军寨,亦见令人擒捕,候见即正典刑,以戒贪功误国之士。又,执政间有素与姚平仲相善者,形迹可疑,恐相协助,已先黜责了当。且本朝自度事理,其不敢轻举妄动者有三:论彼此强弱之势,则本朝兵力寡薄,难以迎敌,一也;前此败盟,烦大军远来,逼近京城,惴恐失措,荷恩德再造,岂敢复有负约之理?二也;宰相、亲王特遣诣军中为质,又遣执政大臣奉使,事体至重,岂忍置而不恤,有伤君臣之义、骨肉之爱,三也。皇子郎君仗义而来,聪明果断,必能察此。方城外有乱兵,故当日未敢遣使便还,深愧迟滞,尚冀深照。其他一如誓书所载,天实临之,永永万年,罔复有渝。今差资政殿大学士宇文虚中持书布叙,并赍所换国书及三府诏书地图等前去,谅惟洞照。白。”


★又书


  大宋皇帝致书问大金皇子郎君:“特承书翰,铭感实深。

  所示初一日四更有军兵辄犯营寨,初闻甚骇,寝食俱废。更蒙垂问,但切悚惶。今已根究,盖是西兵初来,贪利要功,统制姚平仲妄作生事。见收身不到,候捉至明正典刑。李棁、王沬所议事,一如来意,一一当报。候王沬看定文字了当,同遣人附达,赏军物亦在书中备细陈闻。和好事重,既荷周旋,切望终始成之。白。”



★再上书


  天会四年二月五日,大金皇子、都经略处置使斡喇布谨上书于大宋皇帝阙下:“昨以太上皇诬神渎盟,奉命致讨。正月七日,大军直抵都城,方谋攻拔,特承遣知枢密院事李棁等具言上皇自省前非,传位播越,以代上皇引过求诚,遂依元奉宣命,酌中计议,复寻旧好,明著誓书,有如皎日。始者不忍贵朝宗社颠覆,生灵涂炭,遂用解围,至于四面园馆屋宇都无所毁,及放黄河更不为界,元许岁输七百万贯,仍于见交金帛之数减免颇多。本欲贵朝知此大义,结以至诚,矧誓墨未干,神听甚迩,理当祗畏,岂可背违?何期倏尔发兵,窃犯营垒,自取速祸?前日之事起自上皇,今日之为其咎安在?遂使师徒疑挠,别欲施行。差去人王沬回状,审皇帝召以面谕,言辄流涕,及承所赐书云初闻甚骇、寝食俱废,谓以执政奸臣姚平仲等妄作生事,贪功误国,及陈所不敢兴举者三,词意恳切,闻之恻然。当司详认,实自向误国者不度强弱之势、祸福之理,徒以弄兵残民,欲徼一日之幸。重念皇帝即位日浅,断不自衷,而宗庙社稷几为此辈所陨,实可伤惜,乃令诸军特罢攻取,仍依已立誓书一切为定。其造意执政奸臣及姚平仲等,可日下执送军前,以塞众怨。从来虽以康王、少宰为质,决是无敢顾惜,辄敢有此侵犯,更以皇叔越王、驸马曹都尉同质军前,并于太宰李邦彦、枢密吴敏二人内科发遣一员,交换少宰张邦昌,亦候割定疆界同时发遣。外据歇下骡马、金帛疾速交送,如或有所不从,幸赐端的垂示。今差复州管内观察使、随驾教坊都提点王沬、安州团练使耶律宁充计议使副,谨奉奏闻。白。”



★宋主遣报谢使副回书


  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皇子郎君:“蒙遣计议使副王沬、耶律宁同宇文虚中至,伏承书翰,辞情恳曲,深佩忱诚。兹者大军南来,自抵京邑,敦讲旧好,许约盟书,宗社载安,生灵宁息,是皆不赀之恩,怀感何已。使节往还,既同络绎;和好之厚,誓信弥坚。岂意城外军兵辄敢不遵号令,妄举甲兵,夜犯军寨,以卵投石,自取败亡。初闻惊骇,不知所措,惟恐贻怒皇子郎君,来责败盟之咎,疑似难明,烦辞何益。今者乃蒙仁哲深谅此情,自非曲示欢和之意,何以能此?愧谢之深,言不能究,且强弱之形、多寡之势,三尺之童可料而知。以弱敌强,以寡犯众,虽甚愚者皆知不可,况讲信修睦,今将一月,彼此相照,大事已成,岂忍以目前小利失久远之计,而违其初心哉?此理灼然,不待辨析,又且心膂之臣、手足之爱为质军中,宁不爱惜?前书具白,已蒙垂照。且闻军兵聚集,约日攻城,严令一宣,寻即退散,既钦约束之明,仍荷恩德之厚。所谕,皇叔越王、驸马曹都尉同质军中,并于太宰李邦彦、枢密吴敏二人内科发遣一员,交换少宰张邦昌,亦候定疆界同时发遣。


  曹都尉今谨遣行。昨者城中军民数万赴阙诋骂宰执,杀戮宦官数人。两日之间辅臣罢免甚众,太宰李邦彦已屡乞致仕,门下侍郎赵野亦在假不出,中书侍郎王孝迪、左丞蔡懋皆罢政事,枢密李纲除知大名。王沬见止有枢密吴敏、新除左丞耿南仲、新除枢密宇文虚中及李棁四人在列,事至于斯,惟有诚实。若皇子郎君不念孤危之迹,不谅哀痛之诚,虽罄竭语言,无复可望。倘蒙矜念,许存赵氏社稷,保全亿万生灵,敢祈大恩存留见在政执官,粗立朝廷,稍安众望。即欲除张邦昌大宰,且令前去交割地界,或更遣门下侍郎赵野为质,亦取高裁。惟越王以叔父之尊,平日每所奉侍,以侄遣叔,情理不遑,已遣弟肃王枢前去,幸依元约只至黄河,所有康王却望先次遣回,以副手足。念姚平仲逆天误国,诛殛是宜,比令之四远根寻,已闻陨于铎镝。凡为执政,事涉可疑,虽领行营之权,实无结构之迹,虽自臣下违命要功,亦由渺躬有失照察,负惭饮涕,无以自明,尚冀廓山薮之容,俾获全君臣之义,止从贬责,庶免严诛。况邯郸军役失守,尚蒙放还,在于近臣,终祈矜免。所谕骡马、金帛事,已纳金五十一万七千三百两、银一千四百三十万二千六百两、绢一十万匹、表四十七万匹,竭尽府库旧积,仍敛民间所藏,尽数于斯,无可再得,只候军回之后,道路稍通,取之四方,旋充元数。骡已纳六百头、马五百四十七匹之外,余皆尫瘁瘦疲,素不养在城中,纵复有马千余,亦乞留为禁卫。事至今日,岂敢不从?荷再造则天地同功,蒙一谴则社稷立陨,惟有投诚,且实盟言。幸今日之矜容,观他时之改悔,或有违誓约,不顾大恩,天实临之,祸败不悔。今遣签书枢密院事宇文虚中、知东上閤门事王球充报谢计议使副。缅惟英明,必加孚照,白。”


★上书


  天会四年二月八日,大金皇子、都经略处置使、两路都统斡喇布等谨上书于大宋皇帝阙下:“昨者受命专征,以太上皇渝盟是问,灵旗南向,直抵京城。伏承皇帝嗣位,再请修好,遂依元奉诏旨,酌中计议,著定盟约。日复贵朝奸臣误国,妄起衅端,干是当司,实怀疑愤,乃蒙宸翰,谕以孤危哀痛之诚,重遣同气近姻之质,深谅大信,克保有终,前日之盟非此为比。

  且自大军之来,资索颇多,上渎聪明,下匮民庶,事在不已,固非乐为。窃惟兵火一纵,收之实难,自非皇帝仁明违略,屈己爱民,安能使此祸危翻然为福?今兹大计已定,而后无以旧事为念,惟其永惇诚义,共保生灵。又承所赐书内谓越王以叔父之尊,平日奉事,姚平仲死于铎镝,李纲止从贬责,其余宰执近间求退、罢免者甚众,既闻兹命,敢不孚听。及蒙谕城中军民不遵号令,实恐转生变乱,以贻圣忧。当司本图安定贵朝社稷,永固和好,遂令城下诸军退保旧寨,须是即日班师,伏念陛下即位之初,必欲推恩布泽,以悦众志,特于元定赏军物内减金一万铤、银一十万铤、表一十万段,以充振乏广施之用。

  外有歇下金帛头匹,更望止于今岁逐月接续交送。今方言还,非不欲诣阙展辞,少叙悃愊,以在军中,不克如愿,谨遣左金吾卫大将军、权宣徽北院使韩鼎裔、信州管内观察使耶律克恭充代辞使副。有少礼物,具如别幅。谨奉书奏辞以闻。谨白。”


★别幅


  人参二十秤。


★宋主回谢书


  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皇子郎君:“使崇义军节度副使高安仁、陇州防御使耶律忠来,承惠书翰,岂胜愧感之情!比者大军南来,获修盟约,信义之重,情爱为深。尝遣皇弟康王、少宰张邦昌诣军帐前,以示诚恳之实,万年之欢,永以交孚。不期奸臣误国,邀功生事,辄出士卒,夜犯军营。初闻骇愕,实恐有害盟誓,且以短书备叙诚恳,伏承皇子郎君契同一家,深照悃愊,具知臣下之奸非出眇躬之意,解疑息怒,复固欢和。

  既宽责问,三军之士亦罢攻围,感激之心言何可既?承谕本不欲贵朝有蹙迫之危,故更不移前约,稍有变渝,断以限河为定,果能永惇大信,将来别有裁酌。味读再三,深稔美意。康王留军前几月,极荷管顾,今蒙还归,甚慰飆飆.更承减金万铤,兹为厚惠,益稔眷存。姑此叙谢,言不究悉。”


★又书


  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皇子郎君:“兹者危难之邦既蒙恩于矜货,纤悉之恳敢避渎于再三。昨者李棁续起金二十万两,其金俱系拘刷到民间棱稻、钗钏、器物之类,旋行折剥銀销,遂有折耗,实起发金一十九万四千四百两,系欠五千六百两;续起银二百万两,为金有欠数,却起过银二百八十四万二千六百余两,系大起过八十四万余两。至于都数之中更减免外,通计所欠之数甚多,又有骡、马名件不一,兹审大军将还,理当送纳,属以城中围闭,道路不通,至于掌营之人,亦多逃匿,若会见备细实数,又须数日迟留,敢望矜怜,许令于军行之后,逐旋算计送纳。三府地图,本合通作一本,又缘中有真定府路边疆不齐,曾令宇文虚中面恳英听,令只作三图绘画,其分画界至,自有里堠分明,踏行之时一一可见。今者城中疑阻,不保朝夕,尚冀终惠,俾早安宁。至于纤悉曲折,有应副未至之事,凡百皆望矜贷,此后比至交割疆封、金帛骡马未了之间,应有往复文字,当亲加点阅。达于上闻,伏祈照察。白。”


★谢宋主饯礼书


  天会四年二月十日,大金皇子、都经略处置使、两路都统斡喇布等谨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比者已复旧好,即议还师,伏望圣慈特差开封府少尹就军中赐斡喇布等茶果、龙脑、酒药,并差去使人韩鼎裔等回,复承赐通犀御带一条,以隆饯别之礼。

  仍被旨稠重,昭宣大信。仰稔圣意曲周,用殚底里,钦领之余,尤增感剧。当司遂促归期,今月十日已令大军旋旆,所祈陛下社稷载宁,生灵休息。今差静江军节度使高僧奴、陇州防御使大迎充贺。有少礼物,具如别副。谨奉书奏谢以闻。”


★别幅


  人参一十秤。


★宋主遣计议使副书


  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皇子郎君:“比者驻军近境,屡致尺书,旋旆逾河,尝驰信使,春和届序,福履增隆。既旧好之复修,宜诚言之尽布。太原、中山、高阳三镇虽限大河,不远京邑,其间有远祖陵域、太宗祠宫,在于子孙,忍不保守。高阳一带税赋,旧已收在纳银、绢数中,今复重割疆封,非敢有爱。

  惟河外人民不安生业,其间亲戚,境土相邻,一有往还,动干盟誓,所忧小事,驯致大愆。今欲更增岁输银、绢以代三镇租赋,兼前来犒军金银、表段、骡马等,除已交过及将府库珠玉等并已送纳,向来使人回,许尽充折,虽行减损,余数尚多,候事平取之外郡,而累年以来用度窘乏,兵革之后又益空虚,若取于民,必生变乱。前日汴城之事,忧悸至今,况自顷时岁币粗恶,皆因燕山之后民力凋残,盗贼纵横,公私劳费。今若岁输金帛杂物,又复补发犒军余数,物力不逮,恐失前言,所有岁输百万折为杂物,名件琐细,道里阻修,每岁困竭,民力终不能足,已令使人一一回达。若许折为绵帛,却令沿边依旧设置榷场,许通商贾贩卖,庶得两便,其利久长。若必欲补此难足之数,则力所不能,衅隙常在,恐非和好之意,望加照察。

  兼昨蒙贻书,许以果能永惇大信,将来别有裁酌。使人传言亦谕此意,今若覆露情实,隐忍不言,虽从一时之宜,恐有后来之悔。况高明英伟,惟义是从,想遂慨然,宽其迫遽。今差中大夫、试工部尚书王云、定国军承宣使曹曚充军前计议使副,专书为恳。尚勤保毓,益介寿祺。白。”


★又乞放肃王书


  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皇子郎君:“春暄伏候,福履具宜。

  此遣肃王饯送还师,期渡大河即令先返,今闻行李已过邢、赵,夙夜奚望,未闻还音。又闻肃王践履跋涉,寝食失时,宜近药饵。手足之爱,实切于心,今差使人躬诣和门,恳寻前约,早赐还归,谅守盟言,必无留滞。今遣王云、曹曚充奉迎肃王使副,专书为恳。尚冀保绥。白。”



★宋主与左副元帅书


  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元帅伊拉齐贝勒:“逖闻高谊,未觌英标。兹再讲于欢盟,获永依于邻庇,兴言载戢,未易叙陈。

  今因分地界官、佥书枢密院事路允迪往军前,亲解玉带一条、真珠双圈直系勒帛一副,远将信意,并令皇弟康王亦亲解玉带玉鱼一副,同致谢缄,缅惟孚察。白。”


★回宋主书


  天会四年三月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顷虽结衅,即复寻盟。爰遣使以报成,遂致书而为问,更多赐遗已剧感藏,所有事理别差官赍牒三省枢密院去讫。淑律正融,伫膺多福。今差利州管内观察使、银青荣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兼侍御史、上骑都尉、兰陵县开国男、食邑七百户萧仲恭、朝议大夫、守太仆少卿、骁骑尉、天水郡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赵伦充回谢使副,谨奉书陈达以闻。不宣。”


★元帅府与宋三省枢密院事牒


  大金元帅府牒大宋三省枢密院:“近签书枢密院事路允迪、右文殿修撰宋彦通等前次赍到大宋皇帝圣书,方知河北路军已至京畿,割太原、中山、河间三府复讲欢盟,许以退师者。会验其所和会之事,即与当府元奉宣意不协,然以河北军前别有续奉宣命,发自太原,前来攻掠,至隆德府,不伏招谕,纵兵攻下,晓示宣命,别差官员抚定了当申奏。朝廷未降指挥,难便倒移归还。寻具申奏,仍留逐官依旧管勾,才候奉到朝命,即当移报次。须至公文牒具如前事,须牒大宋三省枢密院到请照验,比至当府,别有移报以来,勿以隆德、威胜军府并属县镇不系割数,一似夜犯河北军营,多方谋害。前件军府官员别惹生事,傥有如此,难保忱盟。外据路枢密专来交割太原府界至,候军回到彼,从长商议,亦请照验。”


  天会四年三月日。


★与南宋书


  三月十七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谨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近准签书枢密院事路允迪赍书前来,称河北路军前讲和了当,议定割太原、中山、河间三府,允迪奉差交割太原府界至。今月初四日,重兵将回,以道路隘窄,住滞计会。

  允迪、宋彦通、藤茂实同当府差下官员先赴太原交割施行。今月十七日,师次南关,比有路允迪使臣谈某、何伟来到军前,称太原府今来所降诏书与先奉指挥不同,不肯出迎诏书,不伏交割。申议合交界至未见了绝,难便退师,见于太原府并左右州县逐有草料屯驻,幸无疑惑。律正暄和,愿膺多福。今因人使请,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元帅府再与宋三省枢密院牒


  大金元帅府牒大宋三省枢密院:“当府会验,自重兵进攻,招下太原府已南军府县镇,差下官员管勾抚定之后,准大宋皇帝遣签书枢密院事路允迪赍书前次,报与河北路军前讲和,议定割太原、中山、河间三府,已载誓书,却为前件州军不在来书,除申奏外,一面回书大宋报逐处差下官员,依旧管勾其事,说谕报和使郝刺史非不委细。近日有隆德府路户曹田子正仪、工曹何企常等来到,告称大宋人马入府拿了知府姚璠、通判郝仲,子仪等透身前来。又据威胜军司录王孝悌称,探知大宋人马特来本军收拿,以此走来。才待移文理会次,今年三月二十八日游骑来报,巡到团柏镇南,不觉撞出南军,环带衣甲,冲突先放弓箭,不免迎战退败,捉得军人一名,问称隆德府官员已经拿下前来到南关驻紥者,须至公文牒。勘会太原府虽承国书交割,其府称有所奉指挥,不伏交割。兼前件军府又是官军所到攻略下处所,并系申奏,该在回书,未经了绝。今来如何便纵军兵强拿留下管勾官员及前来屯驻,似属变渝誓约。况当府重兵本为分画之事,不肯了绝,久驻此地,所藉草料须因土民,洎纵人民般取,其中多有无知之人拒抗不服,以至军兵忿争。又知诸处救军前来,不免遣军体探,致有累各路居民相惊作过。凡此等并关引惹生事及关分画之事,早不了绝,致有如此,若不移文会理,实虑不见分白,事须牒大宋三省枢密院,到请照验。并件州军,并系已具申奏书报,见今分画未见如何,辄纵军兵收拿留下官员及前来屯驻,早具端的公文回示,故牒。”


  天会四年四月日。



★宋主回书


  大宋皇帝致书于左金吾卫上将军、元帅右都监耶律太师:


  “昔我烈祖章圣皇帝与大辽结好澶渊,敦信修睦,百有余年,边境宴然,苍生蒙福,义同一家,靡有兵革斗争之事,通和之久,振古所无。金人不道,称兵朔方,拘縻天祚,翦灭其国。

  在于中国,誓和之旧,义当兴师以拯颠危,而奸臣童贯等违国擅命,沮遏信使,结纳仇雠,购以金缯,分据燕土。金匮之约藏在庙祧,委弃不遵,人神恫怨,致金人强暴,敢肆陆梁,俶扰边境,达于都畿,则惟此之故,道君太上皇帝深悼前非,因成内禅。肆朕初即大位,惟怀永图,念烈祖之遗德,思大辽之旧好,辍食兴叹,无时暂忘。凡前日大臣之误国构祸者,皆已窜诛,思欲兴亡继绝,亲仁善邻,以为两国无穷之福。此志既定,未有以达,而使人萧仲恭、赵伦之来,能道辽国与燕、云之遗民,不忘耶律氏之德,冀假中国诏令,拥立耆哲。众望所属,宜乎国人无如金吾都监太师者,适谐至意,良用忻怿,尝闻金吾都监太师前为辽国将兵,数有大功,谋立晋王,实为大辽宗社之计,不幸事不克就,避祸去国。向使前日之谋行,晋王有国,则天祚安享荣养,耶律氏不亡,然则于天祚不害其为忠,而于耶律氏之计则至忠矣。宗室之英,天人所相,是宜继有辽国,克绍前休,以慰遗民之思。方今总兵于外,且有西南招讨太师同姓之助,云中留守尚书愿忠之佐,一德同心,足以共成大事。以中国之势竭力拥卫,何有不成?谋事贵断,时不可失,惟太师图之。书不尽言,已令萧仲恭、赵伦面道委曲。

  天时蒸溽,更冀保绥。白。”

  靖康元年四月日。


★宋主再乞免割三镇书


  靖康元年六月九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师:“本朝讲邻国之欢,累年于兹矣。岁时之聘,金缯之奉,所以结好于无穷者,礼未尝有阙而日加于前,谓宜共保欢盟,万世永赖。比因边方邀功生事,遂致传疑,连兵构祸,深入郊甸。深惟厉阶生自叛将,而首开边衅者,乃异时主兵之臣,原其误国之罪,不可胜诛,既正典刑以谢天下矣。皇子郎君寻承通好,以致退师,固常遣使申谕三镇及戒所过不得邀遏回兵,而三镇之民以死固拒,且复怀恋坚守不下,大朝虽欲令之,固不能使之必从。再念边衅之启在于往年之奸臣,而兹用兵之端不自本朝之今日,两国之人披坚执锐,皆以忠孝各为其主,乃使暴露原野,肝胆涂地,恐非上天好生之德,亦非彼此爱民之意,是以复遣使介,请以三镇租税纳充岁币,其燕、云旧地则不敢有爱,用使南北之民各得其宜,上合天德,下当人意,永享长久之安利,固亦仁明之用心。深惟忻、代之师专从统帅,想于议和之事或未详知,重使来师,淹留吾地。兹因闻命专使详告本末,想惟聪亮亦所乐闻。有少礼物,具如别幅。”


★别幅


  真珠蹙结束带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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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岳建兵 发表于 2007-8-29 17:10:43 | 显示全部楼层
●卷三


★元帅府书


  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

  “近日恭依宣旨,遣使问罪,来意虽以委任不当为辞,然未肯服罪,致令重兵河北、河东两路齐进,所经州县军府服者抚之,拒者攻之,今月初六日已到泽州界,不往前进,及所遣先锋今月十四日过黄河,河不施船筏,不由渡口,直涉洪水,谅亦洞悉。载惟大宋屡变盟言,若不以黄河为界,终不能久,故今议定河北、河东两路先行收抚,其中或有来自河外者,不拘甚处人民并许放回,所有见在职官、兵卒并合一例存抚,然念抛乡之人,亦议定与河外见在两路未下州府官员兵人并许放回,请差近上官员前来交割引出,俾见家小,仍服罪讫,一面先具凡所听命不违国书回示。如或不见依从,稍为迁延,将恐别招悔咎。律正凝寒,善祈多福。今差保静军节度使杨天吉、昭德军节度使王沬、贝勒色哷美前去奉书陈达。不宣。”


★李若水状


  大宋河东、大金军前告和副使、徽猷阁学士、朝奉郎、陇西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李若水:“准敕再差充河东、大金军前告和副使,与告和使、知枢密院事冯澥同行,今月十五日起程,赍奉本国皇帝交割三镇国书、晓谕三镇敕榜及诏路允迪、张邦昌依元约施行文字。窃恐迟滞,若水已兼程先来,差使臣王深、尹宣、蔡松及邱吉、吕青前去军前报信,伏望令慈,特赐照会施行。”

  靖康元年十一月日状。

  大宋河东、大金军前告和参议、武翼大夫、武功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王履。

  大宋河东、大金军前告和副使、徽猷阁学士、朝奉郎、陇西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李若水。


★冯澥状


  大宋告和河东、大金军前国信使、中大夫、知枢密院事、安西县开国子、食邑四百户、赐紫金鱼袋冯澥:“右澥祗承朝命,恭造行台,辄犯威颜,冀寻信誓,赦既往之不咎,许惟新之是图,二境兵戈庶有息肩之渐,两朝欢好宁无握手之期。冒昧而来,匍匐以请,澥年当衰迈,位忝枢机,得罪先朝,几死凶邪之手,受知今圣,误叨将相之权,常怀欲报之心,遂备告和之役。趋瞻在迩,喜惧交深,谨具状申大金国相、元帅,伏候令旨。”

  靖康元年十一月日。

  大宋告和河东、大金军前国信使、中大夫、知枢密院事、安西县开国子、食邑四百户、赐紫金鱼袋冯澥状。



★宋主书


  靖康元年十一月日,大宋皇帝致书大金国相、元帅:“专驰使介,远布悃诚。今春大军俯临郊甸,寻以上皇传位之意,引过请和,承大金皇子、元帅奉伯大金皇帝酌中之命,特修旧好,寻报知大金国相、元帅并令班师,信义之重比坚金石,于是宗庙再安,生民赖庆,乃割三镇以谢德惠。既而诸州民情愚执,群臣议论二三,往复告求,致淹时月。盖缘寡昧,失不详思,誓约之明,岂敢辄易?果烦大军来诘兹事,中外震动,不遑宁居,礼既有亏,追悔何及?过而能改,请践斯言。其三镇之地,今并依正月所立誓书交割施行,惟冀两路大军早回,使赵氏二百年社稷永宁,亿万生灵全其性命,仁恩之大,山海难喻,自此倾诚,万世不易,上天实临,百神在列,何取背违,自取殃祸?今遣知枢密院事冯澥、徽猷阁学士李若水充告和副使。缅惟英哲,必为矜从。寒律方严,倍加珍摄。白。”


★事目


  一、今来交割三镇,并依今年正月誓书,已诏路允迪依应施行,其交地官就差滕茂实。

  一、交割三镇,虑人民坚守,已出敕榜告谕开门,其帅臣守令以下官吏兵民及其家属财物,并客旅道僧随行物色,凡系内地人,依今奉贵朝晓谕发回。更烦详谕所委官员,如数放行。

  一、交割三镇,谕令开门。若甲兵稍近,即人生疑惧,莫敢便出,须烦令旨移兵近北稍远,止令贵朝官员好语说谕,即一方安心。兼若拥并而出,颠沛于路,无不受弊,幸不催促,令其收拾和款而归,将来发遣北地官民,敢不如是?

  一、北地官民已委随处提刑责知通令佐随近次第尽数发遣,仍给盘缠,差人防护,至界交割。

  一、犒设两军金银,初大军到城下,库藏所积既已罄竭,遂取宗庙祭器及宫中所用应干器物;又搜索民间,虽钗钏之类亦已銀销;至如宰相及百官所系金带,并括取不遗,然止得昨来已送之数。后来取于远方州军,亦是日前耗费略尽。今尽底搜索,止有金二万五千两、银三十万两,见续次发遣,自知微细,不足犒设大军,谅惟特加矜察,贷免所次,不胜惭怍。


★宋主书


  靖康元年十一月二十二日,大宋皇帝致书大金国相、元帅:“昨日太上皇航海遣使请求旧地,特承大圣皇帝异恩,委割燕、云两路。犹为不足,手诏平山张觉,招纳叛亡,由此遂致兴师。今春河北路皇子郎君兵马先至城下,太上皇自省前非,寻行禅位,遣执政以下屡告,为有再造之恩,割以三镇酬谢。

  又蒙国相,元师虽已抚定威胜、隆德、汾、泽、高平等处,为念大义已定,秋毫不犯,亦便班师,止以太原为界。续承使人萧仲恭、赵伦等至,报谕恩义,被奸臣邀功,复便听从,依前附使间谍大金功臣及举国动兵以援太原,诏所割州府坚守不从,及承问罪,不胜惶恐。今蒙惠书,兼来使保静军节度使杨天吉、昭德军节度使王沬、贝勒色哷美疏问过恶,皆有事实,每进一语,愧仄愈增。今日之咎,自知甚明,今准割黄河为界,贵图两朝安便。所有蔡京身亡,王黼、童贯已诛,马扩不知所在,吴敏涪州安置,李纲夔州安置,张孝纯先知太平府,詹度河南安置,陈遘见知中山,其中有系在远不知去处,便当根逐,一依来命。今遣门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枢密院事聂昌赍送诏命,令黄河东、北两路州府军县人民悉归大金,仍依来示一一专听从命,不敢依前有违,已立信书,今乞早为班师以安社稷,至愿至恳。白。”

  今具下项:

  蔡京(责授节度副使,昌化军安置,已死),童贯(责授节度副使,吉阳军安置,已诛),王黼(责授节度副使,卫州安置,已诛),李纲(责授节度副使,夔州安置),吴敏(责授节度副使,涪州安置),马扩(昨任真定州路廉访使,今不知存亡),詹度(河南安置),陈遘(见在中山),张孝纯家属(闻在徐州或南京)。

  河北、河东两路州府军县人民:河东,聂昌前去交割;河北,耿南仲前去交割。


★聂昌说谕河东士民


  昌启:“守土之臣自合遵奉朝命,令守则守,令弃则弃。


  今既有敕书令割与大金,何必区区坚守,即今若坚守则必招大兵攻打残破,应河南官员、军人、百姓、商旅既不得南还,而土人又不免屠戮之祸,何可遂复旧业耶?况于京城危迫如此,方藉交割以退师,傥若稽缓,岂不误国大事!今交割两路,河北则差耿门下,河东则亲赍诏书,朝廷危迫之意可知矣。昨者备坐圣旨,约知通以次出城面议,既不略至城外,审验是非,谕问端的,辄下矢石,引兵出战,殆非体认朝廷危迫之意。昨晚又遣三辈赍敕书往,又复无报,不知公等意欲何为?今交割大帅亦不以城中拒守为怪,但欲疾速交割,以了国家大事,开门之日,秋毫一无所犯,放官兵商旅南归,皇天后土,实鉴临之,幸早为之所,无复疑虑。若稍迟迟,大兵一至,悔无及矣。

  昌旧名山,六月间赐今名,恐公等未知,故以奉闻。古者交兵,使在其间,盖欲通彼此之情也。昨晚亲诣城下,遣使臣赍札子奉闻,辄下矢石。再遣三介赍敕书去,亦未见还,岂非为所伤乎?虽他邦遣人尚不可如此,况本朝皇帝遣一枢密亲行,而所差去皆朝廷之人,不知辄固拒,何也?请深思之,无贻祸。”


★宋主与河北、河东敕


  敕官吏、军民等:“顷者有渝盟约,致大金兴师。朕初嗣位,许割三镇,以酬前恩,偶缘奸臣贻误,三府不割,又间谍大金功臣,再致兴师,使河北、河东之民父子兄弟暴骨原野。

  夙夜以思,罪在朕躬,念欲息生灵锋镝之祸,使斯民复见太平,莫若割地以求和,讲两国之好,是用黄河见今流行以北河北、河东两路郡邑人民属之大金。朕为民父母,岂忍为此?盖不得已,民虽居大金,苟乐其生,犹吾民也,其勿怀顾恋之意,应黄河见今流行以北州府,并仰开门归于大金。其州府官员兵人即依军前来书,许令放回南地。速依今敕,勿复自疑,故兹示谕,想宜知悉。冬寒,汝等各比好否?遗意指不多及。”敕付诸州军下项:


  一、河东路

  岢岚军隰州保德军宪州火山军忻州辽州太原府汾州怀州宁化军平阳府石州平定州绛州威胜军泽州隆德府代州

  一、河北路

  瀎州卫州相州磁州洺州邢州赵州真定府中山府永宁军深州祁州北平军河间府莫州安萧军顺安军

  广信军雄州保定军保州信安军霸州


★枢密院告谕两路指挥


  枢密院勘会:“昨以大辽失政,兴师吊伐,有大宋遣使航海请割幽、燕,元系五代陷于契丹,朝廷方务善邻,才获幽、燕,即割前地,归复界至,此乃朝廷有大造于宋也。不料大启贪心,潜谋不轨,结构平山,祸及宰辅,招纳民户,接引叛亡,然朝廷尚存大体,敕戒边臣惟索人口之外,一无理辨,亦可谓包容之深也。而彼人犹不悔悟,饬词隐蔽,谲语百端,反云本朝幅员万里,民居散漫,无处根寻,又于疆场多方作过。去冬宣委元帅府兴兵讨罪,两路并进,有皇子、右副元帅先到汴城。

  旧主奔逃,窃行禅位,盖亦自咎也。新主嗣立,哀泣告和,遂成所请,惟割三镇以赎其罪,即时班师。何期誓墨未干,盟言已变,密敕居民婴城坚守,续遣大军寇援河东,虽每遭覆败,尚不知改过。再奉宣旨,重行吊伐,先以黄河为界,除两路前次攻绛州府军县外,先遣先锋军今月十四日平涉洪波,昔所未闻,非夫获罪自天,岂有如此之异?盖亦自作之孽故也,仍遣人使说谕此意。及帅府今月二十七日驻泊永安军,宋方致书云深悔前非,听命不违,别差门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枢密院事聂昌前来交割。黄河以内州府民人并归朝廷,再念彼民以其易主,宁无顾恋之心?然久在薄俗,早不聊生,尔亦共知,况今并许各居旧乡,一无迁徙。朝廷亦俟元帅府措置了日,厚与存恤,应自前日烦苛科敛重役,诸般巧细籴买折变香、矾、盐、茶之类,凡尔疾苦,候随处所申到于民有害,并与蠲除;或有饶利,亦与兴举,亦见太平之日后仇之异,当使知之。合先告谕,须至指挥。


  河北路


  瀎州卫州相州磁州洺州邢州赵州真定府中山府永宁军深州祁州北平军河间府莫州安肃军


  顺安军广信军雄州保定军信安军保州霸州永静军冀州恩州青州河东路岢岚军隰州保德军宪州


  火山军忻州辽州太原府汾州怀州宁化军平阳府石州平定州绛州威胜军泽州隆德府代州岚州


  慈州河阳府河中府右下逐处,可照验就便及指挥所辖去处,粉壁晓示管内官僚、僧道、耆寿、军人、百姓,比至相次别行措置规画以来,并仰向化为业,勿谓早不归降,别生疑惧。仍比至正官到任,须得自相告谕,各务安堵。兼河内州府人民,应自来惊移在河南者,见于宋国追索,遣回复业,若随处有逃散户口,亦仰逐旋招集著业。今随处既归本朝,宜同风俗,亦仰削去头发,短巾左衽,敢有违犯,即是犹怀旧国,当正典刑,不得错失。付逐处准此。”


  天会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


★元帅府与宋书


  ◇兵近都城

  天会四年闰十一月三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近杨天吉等回,特沐华音,准割黄河东北路州府军县人民悉归大金,仍依来示一一专听从命者。当府照会讫,深稔美意,见差官同知枢密院事聂昌分路交割去讫。今勘会有数州在河内,而来书不入交割之数,所索官员及家属多有漏落,系使人理会不尽,来书亦不见分明,又不言后约,以故两路重兵已近都城,期在定一。今差保静军节度使萧庆、司农少卿杨贞幹、贝勒色哷美专往计议,所有事宜,并已丁宁口谕前去,幸望依从,以副从命之言。初阳在律,善履多祺。专奉书陈达,不宣。”


★宋主乞免攻城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比者旌旆远来,跋涉劳止,尝通音问,未彻听闻。念和议之已成,且使华之先辱,再驰微物,用表私衷,幸遂免于攻城,仍早还于归骑,以示两朝之信,克成万世之欢。郊野冱寒,倍希保爱。白。”



★又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比者累因专使布问,想皆呈彻。远来特承书示,备悉勤诚。

  伏自今春,国相、元帅由怀州收兵还北,敦结和好,出于眷厚,极用感藏。继因暗于听任,遂生嫌隙,虽自咎悔,已无所追,是以王沬方行,即令冯澥、李若水等如谕交割三镇。及杨天吉、色哷美与沬再来,承议画河,亦便遣同知枢密院事聂昌即日就道依谕前去。所以每从来意,诚欲休息战斗,全保生灵。不谓旌旆当此隆冬,远至城下,重勤跋涉,深所不遑。载念仁人之心,必能周全,少加矜察,以终前惠,收还兵马不使攻城,宗社获宁,民庶安堵,其为恩念,何以比谕?感幸之深,言不能叙。初寒在律,倍冀保调。白。”


★与宋主书


  天会四年闰十一月十三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顷者专使,仰期亲会。今辱书音,虽云备悉,而使人却称大宋皇帝有怀疑惑者,其所云躬亲出城,岂有他意?但以前后所言一无诚信,遂有是议,以验禀从。今既疑惑,肯忍必也,果若听命不违,据见去人使所谕事宜并望依前,更有事宜,仍遣亲信堪议论官同仆射何 等不过此月十五日出城,贵凭约谕,比至结绝以来,别遣上皇、越王、皇子、亲弟为质。今再差保静军节度使萧庆、司农少卿杨贞幹、贝勒色哷美等专去计议。式当寒律,善保多祺。白。”

  取干戾人札子

  童贯(有子师杨、师孔等)蔡京蔡攸王黼李纲李弥大刘□王安中马扩詹度陈遘吴敏徐处仁折彦实折可求吕仲张孝纯王禀已上干戾人数滕茂实范直方李嗣本蔡靖高世由已上本身或有兄弟在本朝,取家属圆聚。

  赵良嗣(并众房伯叔兄弟,元系北人)

  折可存(系归降逃走)

  又,右班殿直张观、东头供奉官杨忠敏、张谦、张冀将领长行军二十余人八月内走。


★宋主遣仕□往议事宜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比者再承来使,备见勤诚。特免会盟,尤佩厚意。国相、元帅遂引重兵方此冱寒,冲冒勤勚,顿师之久,不急攻城,出于宽仁,良用感戢。所谕欲令亲信往议事宜,今遣皇伯仕□、大臣冯澥前去,载念惠好之厚,更望曲全终始。冬序方深,倍惟调卫。白。”



★仕□等充报谢使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一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近者专使之还,已有谢恳。远勤旌旗,久驻郊坰,方此凝寒,匽薄匪易,内深惭灼,良所不遑。至于临城攻击颇缓。

  尤稔来意出于宽仁,极于怀荷。载惟通和之久,德惠已深,更冀始终,更为解围,永固欢好。今差皇伯仕□、枢密冯澥充报谢使副。祁寒在律,倍冀保调。白。”


★回宋主书


  天会四年闰十一月二十二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介使复来,音书荐至。详味再三,徒深披阅。而来使云一面攻城遣使,有怀疑惑,又云报谢通和,乞早解围者,且今之所举,盖缘渝约,虽有听命之言,未有听命之实。况以议定画河特谓诚信,顷差官同去交割,而彼人反谋捉拿,此之无信甚于去春,遂议出质割城,发送官员听命,迁都表信,方许通和。人使既回,一无依从,以故曾议进击,然念贵朝宗社,不忍立坠,且陈器备,聊示攻城之势,本俟贵朝必图悛悔,而任自迁延,其诚安在?

  必欲保全宗社,永固欢和,曷若并从前谕,表信有实,则所谓解围之举,肯延时刻,一诺之言,争忍反覆。如或执迷,决无所听,敢谓安危之理,灼然验于临时。隆寒纪律,善保多祺。

  白。”



★宋主差李仔充请命使文字


  差李仔充往大金军前请命,景王杞充使,谢克家副使。李仔副使系改差。


★与宋主书


  天会四年闰十一月二十六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累遣使人,备陈诚恳。缘以执迷,未画定一,且朝廷全付燕、云,盖务善邻,而贵朝不为厌足,遂招背德,结构逆贼,招纳叛亡,此衅隙之所以生也。去春王师到城,哀鸣请和,愿画三镇,计许和好,又图不轨,密令坚守,遣兵救援,此衅隙之所以深也。洎再举问罪,犹执谋计,不肯听命,遂致事势及此。尚虑京人惊骇,昨日遣李若水使臣入城,以示慰谕。今承遣到景王一行,洞悉悛悟,然听命事大,专候更遣执政何 并近上堪与议事者,共同请命,无以犹迷,祸及平人。专奉书陈达,不宣。白。”


★宋主求哀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六日,大宋皇帝致书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久蒙恩惠,深用感铭。不省过尤,尚烦责数。比者大兵累至城下,危然孤垒,攻击何难?及已登临,犹存全爱,方图请命,更辱使音,特俾安心,仍无后虑,感极垂涕,夫复何言!谨遣右仆射何 、济王栩、中书侍郎陈过庭求哀恳告,切冀收兵。天雪冱寒,敢祈保啬。不宣。白。”


★宋求再造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六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军前:“李若水等到,特惠书诲及传面谕意指,备悉宽仁,感刻难弭。已依宠谕,遣右仆射何 、济王栩、中书侍郎陈过庭前去请命,更望再造,保安宗社,爱全生灵,不胜恐惧哀祝之至。雪候冱寒,倍祈珍啬。不宣。白。”


★宋求哀请命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七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比者遣何 等奉书,想已呈彻,危迫之恳,必蒙矜悯,言念和好之重,出于大德。听从弗明,以致召衅,远烦旌旗,深所不遑,然念师徒既登城堞,何 、济王栩等又未回归,城内人情惶扰异常,抚谕不定,深忧自致生事,却使不能奉承德意,敢望特加存全,早赐指挥,少驻兵马,以安人心。所有欲约事目,一一谨即听从,便当歃血著盟,传之万世。

  其为大恩,何以方此?谨再遣使御史中丞秦桧、徽奠阁学士、朝奉郎李若水、武翼大夫王履求哀请命。祁寒应候,冀倍保调。

  不宣。白。”



★元帅与宋主书


  天会四年闰十一月二十七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致书于大宋皇帝阙下:“币章既报,美问复臻,虽承恳告之言,未副质亲之素。再叙悃悰,更烦听览。且重兵才至,屡望会盟,因谓疑惑,乃从高意,惟索上皇已下为质而已,亦不依应,遂生兵怒,以致攻击,而一无他辞,但云收兵,其理安在?况事势及此,宜从初议,早冀上皇与皇子出质,别差近上官员交割已画定州府军县,及比至开门抚定以来,更遣逐州府长官血属执质。仍使前项逐官亲戚每州各一名,同交割官前去说谕,俾知纳土。又,一面速送所索官员并家属。缅惟照亮,曲认恳诚。专奉书陈达不宣。白。”


★宋主乞上皇不出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八日,赵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适何 等还,伏领书示及已蒙约军兵未令下城,再造之恩,何以论报?且蒙恩许免亲诣。然欲上皇、皇子出郊,今城已破,生死之命属在贵朝,又焉敢拒?但父子之间,心所不忍,如何躬诣军前!求哀请命,如蒙曲赐矜念,更为望外允从,岂胜至幸?如其不然,自惟菲德,难胜大宝,若蒙更立本宗,但全性命,存留宗庙,保护生灵,区区一身受赐已厚,岂胜哀祈急迫恳切之至?冬序严寒,倍加珍啬。不宣。白。”



★宋主欲亲诣军前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二十九日,赵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孙传等归,传来意旨,欲得上皇出郊,切以父子之间有难言者,今欲亲诣军前祈哀致谢,谨先遣秦桧驰报,不知当于甚日甚处会见?如蒙赐谕,即当依从。冬序凝寒,倍冀珍啬。

  不宣。谨白。”


★送蔡附马书


  靖康元年闰十一月三十日,赵桓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近蒙惠书,具见美意,不胜感激。所需奸臣亲属,谨应如命。但以前此误国尽窜岭外,独有蔡京之子鞗见以除名勒停,缘系附马都尉,当时不曾远窜,今令枢密都承旨王健押送军前。余人以方在围城中,追究未得,更俟续次根寻遣发,不敢少有失信。凝寒在候,倍冀珍啬。不宣。白。”


★宋主降表


  臣桓言:“伏以今月二十五日大兵登城,出郊谢罪者,长驱万里,远勤问罪之师,全庇一宗,仰戴隆宽之德,感深念咎,俯极危衷,臣诚惶诚惧,顿首顿首。猥以眇躬,奉承大统,懵不更事,济以学非,昧于知人,动成过举,重烦元帅来攻陋邦,三里之城已失藩维之守,九庙之祀当成煨炉之余,不图深仁,曲假残息。兹盖伏遇伯大金皇帝乾坤之德甚溥,日月之照无私,不怒之威既追踪于汤、武,好生之德且俪美于唐、虞,弗念一夫之辜,特全万人之命,宇宙载肃,宗社获安。文轨既同,永托保存之惠;云天在望,徒深向往之诚。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谨奉表称谢以闻。臣桓诚惶诚惧,顿首顿首。谨言。”

  天会四年十二月日。


★宋告谕合交割州府官吏军民指挥


  中书侍郎:“近者大金元帅统军亲临,责以失信,京师备御,曾不逾月,遽尔失守,乃蒙元帅仁恩保全,更不纵兵下城,止欲敦笃旧好,复申前言,交自河以北地界。皇帝车驾出城面会,上表称臣,宗社再造,惟候逐处州郡抚定了当,方欲敛军,仍要逐处官员血属质于军前,才候交割了当,便即放还。其不在此间者,亦必根刷去讫,更要自来用兵及误国凡干戾官员,或有死亡,仍取家属支散人等。今除窜在远地差人去取外,附马都尉蔡鞗尚不能爱惜,已行交割讫。今据合割州郡,逐一差官,各赍诏书,委曲告谕,惟本处官吏军民被命之日,宜即开门迎受,一一遵凛,所有本土人民便得安业,获免兵革之患。

  其河南官员军民寄居客旅者各许归还,则血属俱宁、公私无害在于今日,爱君爱国,明见事变,速令约束,乃为忠义。且前此州郡所以未服,盖欲区区坚守以效臣节,今者京城既破,即与前日事体不同,且以京师地大人众,城池固阻,稳若金汤,尚不能保,在尔一郡,岂可拒抗?傥或不从此言,一旦城壁失守,则不免尽遭屠戮之祸,虽悔何追?至如走出,定须追索,仰认皇帝须是交割,必不隐讳,复招已往之悔,即与干戾误国人等无异。今谨宣布诚悃之意,再三播告,惟本处官吏军民互相劝谕,上以安国家宗社,下以保父母妻子,无或执迷,自取残戮,故兹晓谕,各宜体认。又准敕,若系河外有系别路所管州府军县不入今来交割之数者,亦仰一就交割。本所今往河北交割,所有河东路今差参议官、徽猷阁待制张宇发遣前去交割,亦须照验遵依施行。”


★宋主告收城上军文字


  先蒙恩许,如亲到军前,即收还城上军兵,今来既已出郊,更望特赐约束。缘见今城内民人惊疑,虑出城后或生他变,不免再露悃愊,切冀矜从,以副终始保全之意。


★宋主降表


  臣桓言:“背恩致讨,远烦汗马之劳;请命求哀,敢废牵羊之礼。仰祈蠲贷,俯切凌兢,臣桓诚惶诚惧,顿首顿首。窃以契丹为邻,爰构百年之好;大金辟国,更图万世之欢。航使旌绝海峤之遥,求故地割燕、云之境,太祖大圣皇帝特垂大造,许复旧疆。未阅岁时,已渝信誓,方获版图于析木,遽连阴贼于平山。结构大臣,邀回户口,虽讳恩义,尚贷罪愆。但追索其人民,犹夸大其土地,致烦帅府远抵都畿,上皇引咎以播迁,微臣因时而受禅,惧孤城之失守,割三府以请和。屡致哀鸣,亟蒙矜许;官军才退,信誓又渝。密谕土人坚守不下,分遣兵将救援为名,复间谍于使人,见包藏之异意。遂劳再伐,并兴问罪之师;又议画河,实作疑兵之计。果难逃于英察,卒自取于交攻,尚复婴城,岂非拒命?怒极将士,齐登三里之城;祸延祖宗,将隳七庙之祀。已蠲衔璧之举,更叨授馆之恩,自知获罪之深,敢有求生之理?伏惟皇帝陛下诞膺骏命,绍履鸿图,不杀之仁既追踪于汤、武,好生之德终俪美于唐、虞,所望惠顾大圣肇造之恩,庶以保全弊宋不绝之绪,虽死犹幸。受赐亦多,道里阻修,莫致吁天之请;精诚祈格,徒深就日之思。谨


  予叔燕王俣、越王偲、弟郓王楷、景王杞、祁王模、莘王植、徐王棣、沂王咢、和王式及宰相百僚、举国士民、僧道、耆寿、军人奉表出郊,望阙待罪以闻。臣诚惶诚惧,顿首顿首。

  谨言。”

  天会四年十二月日,大宋皇帝臣赵桓上表。


★行府告谕两路抚慰指挥


  行府勘会:“朝延昨以大辽失政,害及生民,兴兵伐罪。


  收兵将还,大宋遣使航海愿复旧来汉地,系五代所陷,朝廷方务善邻,才克燕、云,即画全地,此朝廷有大造于宋。不料天方肇乱,自为戎首,结构逆贼,谋害宰臣,招纳叛亡,邀回民户,朝廷不以为咎,惟索户口。犹不悛悟,乃云本朝幅员万里,居民散漫,难加根究。无计可得,辄鸠集凶党,剽劫边民,侵掠畜产,使不获安,终然不悟。朝廷虽欲恻隐,莫由获已,乃命行府兴师问罪。去春兵抵汴京,上皇方知深悔,亟行禅位。

  嗣主求哀,愿画三镇,复修旧好。无何誓墨未干,盟言已变,密令坚守,遣兵救援,阴构使人,潜图祸乱。遂奉宣旨,重申吊伐,虽许画河,亦不以实。闰十一月初二日,大兵会于汴都,犹不伏罪。准备攻具,填叠壕道,已逾十余日,当月二十四日进击,次日城拔,三十日国主出降,今月初二日降服上表,望阙称臣,以奉正朔。令依元议差官前去说谕交割河北、河东州府军县,尚虑所在以早不归款为惧,或饰伪辞有缓抚定,再念自河之内天启洪堑以限疆场。昨来大兵所至,其有迎军纳土,循省抚定;其拒命者,或有按以军法,或有示以宽贷,皆临时从宜措置,想必共知。今河北、河东两路,才候交割官员至彼说谕,即仰逐旋烧毁楼橹,具状纳土,开门以待。行府别差官员就去存恤,应有前日重难徭役科敛,诸般细巧籴买变折香、矾、茶、盐之类,凡尔疾苦,并为蠲除;或有饶利,亦与兴举。

  今除土人外,元系河南容居官员、兵人、商旅、僧道欲愿去坐,并从自意,敢有执迷,稍劳官军临日,必无容恕。合行告谕,须议指挥。右下逐处,可各照验就便及转行所辖去处,粉壁晓示各管士民、耆老、僧道、军人、百姓知悉,不得有违,付逐处准此。”

  天会四年十二月十一日。

●卷四


★册大楚皇帝文


  维天会五年岁次丁未,二月辛酉朔,二十一日辛巳,皇帝若曰:“先皇帝肇造区夏,务安元元。肆朕纂承,不敢荒怠,夙夜兢兢,思与万国同格于治。粤惟有宋实乃通邻,贡岁币以交欢,驰星轺而讲好,期于万世,永保无穷,盖我有大造于宋也。不图变誓渝盟,以怨报德,称端构乱,反义为仇,谲诈成俗,贪婪不已,加以肆行淫虐,不恤黎元,号令滋张,纪纲弛紊。况所退者非其罪,所进者非其功,贿赂公行,豺狼塞路,天厌其德,民不聊生,尚又姑务责人,罔知省己。父既无道于前,子复无断于后,以故征师命将,伐罪吊民,幸赖天高听卑,神幽烛细,旌旄一举,都邑立摧,且眷命攸属,谓之大宝,苟历数改卜,未获偷安,故用黜废,以昭聪鉴。今者国既乏主,民宜混同,然念厥初本非贪土,遂命帅府与众推贤,佥曰:‘太宰张邦昌,天毓疏通,神姿睿哲,处位著忠良之誉,居家闻孝友之名,实天命之有归,乃人情之所系。择其贤者,非子而谁?’是用遣使特进尚书左仆射、同知枢密院事、监修国史、

  上柱国、南阳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食实封二百户韩资政、副使荣禄大夫、行尚书礼部侍郎、提点大理寺、护军、谯县开国侯、食邑一千户、食实封一百户曹说,持节备礼,以玺绂册命尔为皇帝,以理斯民,国号大楚,都于金陵。自黄河已外,除西夏新界,疆场仍旧,世辅王室,永作藩臣,贡礼时修。尔勿疲于述职,问音岁致;我无缓于披诚。於戏!天生蒸民,不能自治,故立君以临之;君不能独理,故树官以教之。乃知民非后不治,后非贤不守,其于有位,可不慎与?予懋乃德,嘉乃丕绩,日慎一日,虽休勿休。往饮哉!其听朕命。”

  天会五年三月七日。

  押册:金紫光禄大夫、左散骑常侍、知御史中丞、上护军、彭城县开国公、食邑一千户、食实封一百户刘恩。

  读册:枢密院吏房承旨、中散大夫、卫尉寺卿、上轻车都尉、清河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赐紫金鱼袋张愿恭。

  押宝:中大夫、行中书舍人、上轻车都尉、太原县开国伯、食邑七百户、赐紫金鱼袋王企中。

  奉宝:枢密院户房主事、银青荣禄大夫、检校工部尚书、行太常少卿、兼侍御史、轻车都尉、陇西县开国子、食邑五百户李忠翊。

  贝勒呼喇呼充传宣。

  东、西上閤门使韩企先充礼直官。

  又有各人人从,并枢密院差。

  赐物:

  玉册,册匣,册床,行马一对,金印宝匣,宝床,行马一对,红罗窄袄子,平面玉御带,银褐中单,乌纱幞头,衣匣,衣床,行马全。



★楚主与行府书


  天会五年三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今月七日伏奉皇帝圣旨,特降枢臣俯加封册,退省庸陋之资,何以对扬休命?前此固常死避,终不获辞,载惟选授之初,尽出荐扬之力。寻因还使,附致感悰,愿亟拜于光仪,庶少申于谢礼,未闻台令,殊震危衷,遂遣从官,是敷勤恳,重蒙谆谕,仰识眷存。然而淹日未前,抚躬无措,恐浸成于稽缓,实深积于兢惶,伏望圣慈,早容趋赴,候承报示,径伏军门。拳拳之诚,并留面叙。不宜。谨白。”


★贺南楚书


  天会五年三月十三日,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谨致书于大楚皇帝阙下:“向承明诏,择立贤人,爰及士庶之谋,已谅聪英之听,具闻天阙优降册书。礼命恭行,群情胥悦,未遑伸于庆祝,不图辱于华缄,幸容先导微悰,继陪高论。今差荣禄大夫、兵部尚书、护军、广陵县开国公高庆

  裔、彰武军节度使、金紫荣禄大夫、检校太保兼侍御史、上骑都尉、陇西县开国侯李士迁充庆贺使副。有少礼物,具诸别幅。

  专奉书陈贺,不宣。谨白。”



★楚主谢遣使书


  天会五年三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邦昌猥以菲才,误膺圣择,但俯临于禹甸,方瞻仰于尧云,对扬玺绂之华,激切肺肝之感,懋惟选建,实自荐论,愿趋谢以陈诚,辱赐书而赞善。情文兼厚,副以仪物之多;恩义并隆,焕乎衮冕之贵。静言荷戴,讵可名言!重念授册以还,甫迨弥旬之久,粤从请念,尚阻造前,祈深察于羁悰,庶早亲于名范,其如恳切,曷究敷陈,仰冀英聪,俯垂照鉴。今因荣禄大夫、兵部尚书、护军、广陵县开国公高庆裔等回,专奉书陈谢,不宣。谨白。”


★回南楚书


  天会五年三月十四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谨致书于大楚皇帝阙下:“比遣使人,聊申庆礼,辱缄封之继至,亦悃愊之弥深,其于感激,未易敷述。所云之事,伫期翌日,仰奉光仪。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楚复致书


  天会五年三月十五日,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皇子元帅:“比缘庆问,寻具谢缄,载申请命之诚,实惧渎尊之咎,重蒙矜容,特赐俞允,即祗伏于军门,方伫瞻于台表,其如吹泽,曷罄钦诚。谨奉书复闻,不宣。谨白。”


★行府与楚书


  天会五年三月二十三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谨致书于大楚皇帝阙下:“近辱华音,备详雅意,以左丞冯澥、管军郭仲荀皆素著于忠俭,欲俾还于职务。窃以上件官将要之定议,系于北迁,既来命之克勤,何弊府之敢吝?签书枢密院事曹辅、礼部侍郎谭世绩、中书舍人孙


  觌、给事中沈晦、閤门宣赞舍人李仔、朝散郎汪藻、閤门祗候赵瑰、给事中黄夏卿、宣赞舍人赵诜、右文殿修撰宋彦通、观察使邢端彦、将作少监苏余庆、少府少监徐天民、少府监丞许汪、崔亨复、包师道、罗公彦、宋忠、刘思齐、郝敏、任良臣、武恭孝、李琦,并人从家眷等,或从行废帝,或因事军门,今并遣还,庶俾分任。外自来所取金帛,皆系犒赏军兵之所急用,虽不能足数,亦且期大半,今楚国肇造,本固则安,虑因征括之急,重困斯民,亦议权止。又有夏国并别事宜,今差保静军节度使萧庆、观察使李口谕所云前去计议。仰惟高明,幸察悃愊。专奉书陈达,不宣。白。”


★行府告谕亡宋诸路立楚文字


  元帅府勘会:“往者辽国运衰,是生昏德,先发衅端,自为戎首。朝廷爰举义师,奉天伐罪,不期宋人浮海计议,候并辽国,愿割燕、云,岁纳金缣,自依旧例。先皇帝以有容为德,嘉其来意,置以不疑,即时允许。尔后全燕才下,割之如约,其谓恩德不为不多,于是要以天地,质诸神明,遂立誓文,盗贼逃人,无令停止,亦不得密切间谍,诱扰边民,传于子孙,守而勿失。既而宸舆北返,宰执东行,不意宋贪婪无厌,稔其奸恶,忽忘前施之义,潜包幸乱之谋,遽渎誓约,结构凶顽,使图不轨,据京为叛,贼杀大臣,邀回户口,啖以官秩,密令纳土,仍示手书,窃行抚谕,遂使京畿之地鞠为寇场。洎天兵临境,魁首奔亡,而又接引,辄相保蔽,更易姓名,授之官爵。


  及至追索,传以伪首,既杀无辜,又贷有罪,不仁不耻于此可知。朝廷方务含容,不形其恶,但诫边臣,户口之外,一无理辨,此所以必欲久通和好之故也。彼尚饰以伪辞,终为隐讳,招纳叛亡,反扰民户,使边贼出没作过,所有岁币又多愆期,背德忘恩,莫此之甚!朝廷亦不咎之,依前摧索,亦不听从,反云:‘本朝幅员万里,民居散漫,虽欲根究,难指有无,况事皆已往,请别计议。’据彼迷辞,意涉夸谩,至于本境行发文字,辄敢指斥朝廷,言多侮谤。虽累次移文,俟其改过,终不悔悟,罔有悛心。矧又夏台,实我藩辅,忱诚既献,土民是赐,而宋人忽聚无名之师,辄行侵扰之事。因其告援,遂降朝旨,移文解和,俾复疆土,仍以狂辞,不为依应,反云夏人纳款,曲有陈请。大金方务恩抚初附之国,且料不无曲意,姑行顺从夏人,已为周至,自今不烦干预,自当以道理所在。且朝廷方隆恩造,下浃群邦,宋夏两国,各蒙其赐,所与之地裁之在我,肯致曲私以为周至,岂其诡诈侮慢,昧于道理,不为禀从如此之甚!斯则非止侵凌夏国,实关不惧朝廷,加以肆行苛虐,不恤黎元,号令滋张,纪纲弛紊,淫词遍野,虚器盈庭,所退者非其罪,所进者非其功,贿赂公行,豺狼塞路,多端巧细,聚敛无度,役使百倍,比屋一空,天厌其德,民不聊生,尚又姑务责人,罔知省己。遂奉圣诏伐罪吊民,亦许夏国相应进讨。赵主才闻近举,远奔淮旬,嗣子继立,声言内禅,引以父咎,哀泣求和,愿割三镇,复寻旧好。特为矜愍,遂其所请,再修盟誓,一同父约。无何誓墨未干,盟言已变,官军才退,援众继集,密敕边臣,冀令坚守。父虽无道,情有可矜,悔过而去其位;子复背盟,理无可恕,覆车而不改辙。以故再奉严命,重伸吊伐。去冬诸路兵马才到城下,累遣使人,尚冀悛改,皆蔽而不通。至闰月二十五日城破,二十九日少主出降,上表待罪。寻具申奏,奉圣旨:‘先帝有大造于宋而宋人悖德,故去年有问罪之举,乃因嗣子遣使军前哀鸣祈请,遂许自新,既而不改前迹,变渝愈速,是致再讨,犹敢抗师。洎官兵力击,京城摧破,方申待罪之礼。况追寻载书,有违斯约,子孙不绍,社稷倾覆。父子所盟,其实如一,今既服罪,宜从誓约。宋之旧封,颇亦广袤,既为我有,理宜混一,然念所举,止为吊伐,本非贪土,宜别择贤人,立为屏藩,以主兹土。’赵氏宗人不预此议,应宋之百司,并事新君者,其宋之道君、少主、后妃已下,并已北迁。及委前宋文武百官、军民、僧道、耆老、中大夫、同知枢密院事孙傅等状:‘窃以本国前日将相多上皇时


  用事误国之人,自嗣君即位以来所任宰相,亦继以罪窜,将帅率皆败亡之余,其他臣僚类皆碌碌无闻,此元帅府之所备知,岂敢蔽贤?若举于草泽之间,亦非闻望素著,人心必不归向,孰肯推戴?兼祖宗德泽在人至深至厚,若别立他姓,恐生变乱,非所以称皇帝爱惜生灵之意。若自元帅府特选立赵氏一人,不惟恩德有归,城中方外即便安帖。或天命改卜,历数有归,即非本国臣民所敢预议,乞自元帅府推择贤人,永为藩屏。传等不胜痛切陨越之至。’寻以赵氏父子不守信誓,为罪之深,将所以必废赵氏之意,往复再三,乃云:‘在京必无其人,乞于军前选立太宰张相公以治国事’者。行府会验本官,乃去年同康王出质者也。既许寻旧好之后,少主窃发精兵,夜犯营寨。

  官兵接战,即时破灭,以其败盟,遂围京城。将临进攻,本官哀泣泥首曰:‘某身为宰执,出质军前,不意犯于不虞,罪当万死。然少主莅事日浅,盖缘奸臣所误,且乞缓其攻击。’因遣使诘之。少主趋迎使人,泣而谢罪,乃至和成。洎从军北行,河北州县或有不降,每欲进击,必自哀求,往往有可愍之意。

  及重兵再举,又乞遣使理会,虽威之以锋刃不之避也,欲引而南进,曰:‘岂有大臣躬亲出质,不能戢兵,以致交恶,而同敌人忍观其伐主也,我头可断,我身不可去。’破城之日,驿召而至,语及废国之际,号泣躭踊,涕泗交流,告乞再造;既见不容,或以脑触柱,或以首投地,几至自绝,乃知忠孝刚毅出于其伦。忽闻共戴,果谓此人则得其人也,然恐难夺其志,洎在京百官差到翰林学士承旨吴开、翰林学士莫俦赍状劝请曰:‘切闻建邦设都,必立君长;制国御俗,允赖仁贤。恭以大金皇帝道奉三无,化包九有,不以混一中外为己私念,专用全活生灵为国大恩,明下诏音,曲询众议,矜从诸夏,俾建列藩,共推宗公以治国事。契勘虽不许存立赵氏,既奉诏谕,择立贤人,以主兹土,则于国于民为幸亦已深矣。伏惟太宰相公名高今古,学通天人,位冠冢司,身兼众美。硕德伟望,早羽仪于百工;嘉谋赤心,每勤劳于三事。敢望以苍生为忧而不以细行自饬,以机政为虑而不以固避自嫌,上体大金择立存抚之恩,下副国人推戴为主之念。又,别有状申行府,文武、百官、僧道、耆老、军民共请太宰张相公以治国事。别有劝请文字,窃恐犹有辞让,伏望元帅府更赐敦谕本官早从舆望。’寻请知枢密院事、汉军都统制刘侍中等同诣,具道其由,勃然奋怒曰:‘国虽将破,在臣子之分,岂容闻此事?’由先有防备,不获自绝,然而闭目掩耳,背立偃蹇,终不为听,但骂文武官寮曰:‘以诸公畏于兵威,置我贼乱之罪,宁甘死于此,不可活于彼,以取后世篡夺之名也。’然行府以军国务重,不可久旷,寻录申奏。今降到宝册,持节备礼,以玺绶册命为皇帝,以抚斯民,国号大楚,都于金陵。自黄河以外,除西夏新界,疆场仍旧,世辅王室,永作藩臣。其间志气屹然不动,虽多方勉谕,以事在已然,虽死无济,何如就册,用拯生灵,犹不下饮食累日,几至灭性。遂拥迫入城,乃有在京官寮、僧道、耆老、军民共集劝请,直至今月七日方受册命。合行晓谕,须议指挥。

  京畿路京西路南路北路京东路东路西路陕西路鄜延路环庆路秦凤路熙河路京兆路河北东路淮南东路西路右下逐处,各可照验,应宋之旧臣,或作藩镇,并事新君,军国之务,事无大小,一切听其处分。敢有违误,或妄称恩旧辄有动众以扰军民不获安业者,即是叛命之人。夫赵氏,累世之君也,犹以失道,假手干我?今大楚皇帝推戴,傥有拒命,虽有爱惜生灵,劝惩之义,当在必行,则玉石俱焚,岂能无之?宜所在晓悉此意,一切并听节制,以副圣旨抚绥安宁之意。


  仍仰就便指挥晓告所辖合干去处知悉,具依准施行状申。”


  天会五年三月二十六日。


★与楚计会陕西地书


  天会五年三月二十七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谨致书于大楚皇帝阙下:“勘会准降到大楚皇帝册文,自黄河以外,除西夏新界,疆场仍旧;并当府所奉宣命,楚、夏封界,就便从长分画施行者,今议定东自麟府路洛阳沟,东底黄河西岸,西历暖泉堡、鄜延路米脂谷、大谷、

  米谷、开光堡、临夏城、圣塔谷、威戎城、万安川、殄羌寨、杏子堡、鹁鸽谷、万全寨、木场口、累胜寨、环庆路威边寨、

  麦川堡、定边军贺家原、阿原堡、木瓜堡、九星原、通归堡、定戎堡、卧山台、兴平城、巢寨谷、曙鸡岭寨、秦市川、委布谷口、泾原路威川寨、贺罗川、贺罗口、板井口、通关堡、古萧关、秋山堡、绥戎堡、锹?川口、中路堡、西安州山前堡、水泉堡、定戎寨、乱山子、北谷川、秦凤路通怀堡、打乘川、征原堡、古会州自北直抵黄河,依见今流行分熙河路尽西边以限楚、夏之封。所有界至,如或指定地名城堡处所,内有出入悬邈者,相度地势,各容接连,两相从便分画。布此悃悰,冀为孚察。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楚回书


  天会五年三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于国相元帅、皇子元帅:“比遣使指,申谕夏疆,已附致于悃诚,复勤书于诲示。

  恭闻宣命,俾分画之从长,兹奉令慈,指地名而开示,东自麟府路洛阳沟,东底黄河西岸,西历暖泉堡、鄜延路米脂谷、大谷、米谷、开光堡、临夏城、圣塔谷、威戎城、万安川、殄羌寨、杏子堡、鹁鸽谷、万全寨、木场口、累胜寨、环庆路威边寨、麦川堡、定边军贺家原、阿原堡、木瓜堡、九星原、通归堡、定戎堡、卧山台、兴平城、巢寨谷、曙鸡岭寨、秦市川、委布谷口、泾原路威川寨、贺罗川、贺罗口、板井口、通关堡、古萧关、秋山堡、绥戎堡、锹?川口、中路堡、西安州山前堡、水泉堡、定戎寨、乱山子、北谷川、秦凤路通怀堡、打乘川、征原堡、古会州自北直抵黄河,依见今流行分熙河路尽西边以限楚、夏之封,其间悬邈,各许相度其宜,以至接连,两相从便。已具导于定议,当即接于伻图,其或未安,尚容再禀。仰祈英览,洞照微衷。谨奉书复,不宣。谨白。”


★与楚减免银绢钱书


  天会五年三月二十九日,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皇子、右副元帅谨致书于大楚皇帝阙下:“会验宋时除依辽国旧例岁输银、绢五十万两、匹外,别纳钱一百万贯。初以代燕地所出,今若依例输纳,且念地既分割,民有凋弊,特免钱一百万贯,减放银、绢二十万两、匹,每年只议纳三十万两、匹,银绢各半,其数亦依旧例交割。布此悃悰,冀为照察。专奉陈达,不宣。谨白。”


★楚谢减银绢钱书


  天会五年四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于国相元帅、皇子元帅:“重勤书诲,祗荷令慈。惟前朝之所输,准定数而有例,俯念地土割裂之后,方当人民凋弊之余,曲赐宽矜,悉从蠲免,特免钱一百万贯外,减放银、绢二十万两、匹,每年只议纳三十万两、匹,银绢各半,其数一依旧例交割。所蒙指谕,悉已遵承。其于感戴之心,难尽敷陈之素。仰惟聪哲,深亮悃诚。


  谨奉书陈复,不宣。谨白。”



★楚回书


  天会五年四月日,大楚皇帝邦昌谨致书于国相元帅、皇子元帅:“祗领华缄,具钦隆指。城破不取,已归全度之仁;军赏姑停,载荷哀矜之赐。以至蠲免岁纳之数,悉系始终恩顾之私,惟顶踵之所蒙,虽肤发而可割。所有三十万两、匹,才候措置就绪,请依令旨排辨。伏祈英亮,垂鉴卑悰。谨奉书陈复,不宣。谨白。”


★元帅右监军与楚书


  天会五年七月日,元帅府右监军谨致书于大楚皇帝阙下:“昨者宋人不幸,赵氏败盟,由此出师至于国都,乃废宋而造楚,本以示惩劝于后来者也。班师之日,定约具存,贵心腹以相知,凡事为而必达,距今累月,曾无一音,缅想其间,不知何似?所约陕西之地,以属夏国之疆,顷被彼人请分兹土,伏冀早为割画,用副悃诚。睽违去此既遥,动静于兹未悉,回复之际,次第相闻。商气方清,愿膺繁戩。今差朝散大夫、少府少监、飞骑尉、县开国男、食邑三百户、赐紫金鱼袋牛庆昌、六宅使、银青荣禄大夫、检校太子宾客、兼殿中侍御史、云骑尉乐诜专奉书陈达,不宣。谨白。”



★康王与帅府通问


  今月十九日,准黄河南岸遣过兵士丁俊、马立等二人赍到称大宋皇帝奉使国相元帅通问所牒封,当府照到来牒,上题写‘大宋’二字,寻与都统所同共商量,为国号不同,不敢收留,已回牒却于元差来人取赍回,及已具申禀元帅府施行,候奉到指挥,别行牒去讫。今录白通问所元来公文,粘连在前,须至申覆者。

  右谨如前,伏乞元帅府照验施行。

  天会五年七月二十六日。


★康王书


  建炎元年六月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帐前:“盖闻天属所系,遇患相收;邻国之交,行道为福。辄披哀恳,用彻聪闻。顾大义之当然,宜高怀之洞照,痛念本国远通贵朝,原其浮海之初,各有誓山之志,事有可恨,谋因不臧,一变欢盟,重罹祸故,兴言及此,虽悔何追?昨为将命之行,深冀接辞之幸。取道偶异,有怀弗宣。逮提入卫之师,承奉再和之诏。

  初谓登陴而不下,荷德何言;终闻举族以偕行,措躬无地。便欲自投于死所,莫能终拂于舆情,继体非心,抆泪盈握,早夜以思,投告无所,乃惟博达,必照几微。天有常理,不多上人者,盖识消息盈虚之数;天无私覆,非大无道者,皆有扶持安全之心。谅国相元帅特扩大度,深矜至衷,资二帝之南还,择六宫而偕行,无留宗族,并返官联,上承天地好生之心,俯慰黎元愿息之意。倘施恩之出此,宜图报之何如?四海流闻,必服柔而慕德;上穹降鉴,亦眷佑以垂休。兹惟治国之远图,不特冲人之私幸。炎蒸在候,调护惟宜。所有二帝、诸后问安表笺,并望指挥即令通达,许人进见,以慰敻敻瞻慕之心。有少礼物,具如别幅。谨白。”


★回康王书


  天会五年十月四日,元帅右监军、右都监同致书于前宋康王阁下:“且以亡宋累违誓约,故前年有城下之盟。洎成之后,不务遵奉,反图不轨,虽使悔之,终无悛改,故今年有灭国之举,汴人既与执迷,理宜夷戮,而登城不下,择立贤人,盖以罪有所归,肯多上人而违安全之心乎?至于告谕诸路不许复思赵氏,亦使后世为人上者,吝于盟信,不敢放纵,以为深戒,岂是已甚耶?今阁下身既脱网,亦合守分,辄敢窃人汴邑,僭称王号,遣使诣府,一无逊辞,反求父兄、宗亲、官联,而阴遣军兵,频来战斗。详味其意,全无追悔父兄之误,特有以力抗拒之心,况朝廷所立大楚皇帝,不言所在之处,帅府议定割与夏国陕西诸路之地,有无已未依从,难议允听。今因人使回,专奉书陈达不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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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岳建兵 发表于 2007-8-29 17:11:24 | 显示全部楼层
★康王书


  建炎元年六月日,大宋皇帝致书于大金国相、元帅帐前:“盖闻天属所系,遇患相收;邻国之交,行道为福。辄披哀恳,用彻聪闻。顾大义之当然,宜高怀之洞照,痛念本国远通贵朝,原其浮海之初,各有誓山之志,事有可恨,谋因不臧,一变欢盟,重罹祸故,兴言及此,虽悔何追?昨为将命之行,深冀接辞之幸。取道偶异,有怀弗宣。逮提入卫之师,承奉再和之诏。

  初谓登陴而不下,荷德何言;终闻举族以偕行,措躬无地。便欲自投于死所,莫能终拂于舆情,继体非心,抆泪盈握,早夜以思,投告无所,乃惟博达,必照几微。天有常理,不多上人者,盖识消息盈虚之数;天无私覆,非大无道者,皆有扶持安全之心。谅国相元帅特扩大度,深矜至衷,资二帝之南还,择六宫而偕行,无留宗族,并返官联,上承天地好生之心,俯慰黎元愿息之意。倘施恩之出此,宜图报之何如?四海流闻,必服柔而慕德;上穹降鉴,亦眷佑以垂休。兹惟治国之远图,不特冲人之私幸。炎蒸在候,调护惟宜。所有二帝、诸后问安表笺,并望指挥即令通达,许人进见,以慰敻敻瞻慕之心。有少礼物,具如别幅。谨白。”




★回康王书




  天会五年十月四日,元帅右监军、右都监同致书于前宋康王阁下:“且以亡宋累违誓约,故前年有城下之盟。洎成之后,不务遵奉,反图不轨,虽使悔之,终无悛改,故今年有灭国之举,汴人既与执迷,理宜夷戮,而登城不下,择立贤人,盖以罪有所归,肯多上人而违安全之心乎?至于告谕诸路不许复思赵氏,亦使后世为人上者,吝于盟信,不敢放纵,以为深戒,岂是已甚耶?今阁下身既脱网,亦合守分,辄敢窃人汴邑,僭称王号,遣使诣府,一无逊辞,反求父兄、宗亲、官联,而阴遣军兵,频来战斗。详味其意,全无追悔父兄之误,特有以力抗拒之心,况朝廷所立大楚皇帝,不言所在之处,帅府议定割与夏国陕西诸路之地,有无已未依从,难议允听。今因人使回,专奉书陈达不宣。白。”




★伐康王晓告诸路文字




  元帅府勘会:“昨为宋人不守恩义,反图不轨,故天会三年初有问罪之辞。赵佶以前非罪己,弃位奔逃。嗣子桓幸衅称君,哀鸣请命,割其三府,复讲旧欢。既而誓墨未干,叛音荐至,王师才退,贼众仍集,故天会四年复兴亡宋之师。汴城既克,赵氏遂迁,原其士民附于昏德,各宜诛戮以徇狂迷,然朝廷以为罪既有归,愚民何咎?乃立太宰张邦昌为大楚皇帝,以主斯民,此亦朝廷有大造于宋也。不期苍穹降祸,汴邑更端,推戴赵构,妄称兴复,阻绝津路,敢肆穷兵,遂使武士死于锋刃,填于沟壑;居民苦于流离,无有聊生,犹自数犯疆场,搔扰边民。且赵构虽系亡宋之余,是亦匹夫,非众人共迷,无由自立,此无知之构饰巧端肇乱,人心亦惑于巧说,以致于此。

  是知罪亦系于舆人,故复承严令,重申大伐,纯领重兵,诸路齐进。赵佶尝夸本朝幅员万里,居民散漫,盖以朝廷裂全燕益其国,纵常胜增其力,此其所以恃赖已甚,贪求无厌,反图不轨之由也。全燕、常胜皆复归化外,并、晋之地,古谓雄藩;赵、魏之民,旧称富庶,前此之际,尚不能御,悉为我有,况又关西、陇右亦云骁锐,别有图谋之计。赵氏之所恃者,汴、洛残民而已,其余不可言也。以我雄师,何往不获?期在必克,指日定乱,此非威胁,人所共知。若赵构晓悉此意,亲诣辕门,悔罪听命,则使与父兄圆聚,复立大楚而已;如张氏已遭鸩毒,则别择贤人,使斯民有主而已,秋毫无犯;若或仍敢姿狂,终无悛悟,即许所在士民、僧道,齐心擒送,以靖国难;若亦不慎去就,稍拒官军,不即擒送,及不住扰乱新边,即是以迷固迷,与乱同道,自取涂炭,罪宜不宥,累年征讨,定无苏息。


  今特晓告,须议指挥。右下应系亡宋诸路州府军县官僚、僧道、耆老、军人、百姓,可各照会,审择长计,无招后悔。付逐处准此。”




  天会五年十二月二十三日。







★差刘豫节制诸路总管、安抚晓告诸处文字




  赵氏自结义本朝,屡违誓约,重犯罪愆,故于天会三年兴兵问罪。父佶既走,子嗣哀鸣求好,复立严誓,要诸天地,质诸神明,其于委细,一如父约。岂谓官军才退,子戾甚前,故于天会四年复举师旅,废灭赵氏。汴人既附昏德,复抗官军,亦宜按以军令,原其罪本已有所归,并蒙宽宥。重念斯民,本朝既不贪土,又不可以久无主,仍委亡宋臣僚选举道德隆懋堪为人主者,咸荐张氏绰有人望,克兹重任,立为大楚皇帝,继主其民。朝廷推亡固存之义不谓不深,不期赵氏遗孽窜在郊远,在彼潜谋不轨,辄行废立,故自天会五年又举大兵擒捕兴复,所有赵氏本末罪状已具晓谕。今缘逆贼逃在江、浙,比候上秋再举,暂就凉、陉勘会,南民久习浇讹,虽丁宁说谕,尚多违背,况亡宋诸路前后攻降抚定,除陕西行府别有措置外,京东、京西、淮南等路并河北州府不少,比至擒获赵构、别立新主以来,若不依行府已奉便宜行事,宣旨选择干事官员主领,亦虑相次又被伪贼暗窃连合,妄起事端,枉遭祸败,须议指挥。右下知济南府刘豫可知东平府事、京东、京西、淮南等路安抚使、兼诸路马步军都总管,大名、开德府、濮、博、滨、棣、沧、德州亦在节制,凡诸事体且循宋旧例。其徭役赋敛,会验宋时特系烦酷,速宜就长规计,务从民便。至于狱讼亦要宽简刑罚,临事制宜,勿拘常法。其有未经纳款州府军县,仰差人具说祸福利害,招携归业,免于将来再举,枉遭惊惧。其间若有劳效,一心归顺,公务干办者,无问士庶,并依宋时例格,椿拟合补资级,就便出给公据,候立新君,别给正行付身。所有安抚司职分,合得请俸,并本司合用司吏、公使、人力,著依京东、西路安抚司已设置人数分例,或有今来事体比旧重大,约量添置。更于民间疾苦,特行减损,亦自从宜画定。行府更虑诸路州府犹有执迷不从,或辄叛乱,已留重兵分屯冲要处所,仍摘留元帅左监军分司在此,从宜措置施行。若有如上事理,本司力难克制,仰计会申覆左监军,取候指挥。若诸州县职员内,有见阙或不任职事,至于计运、劝农等事须至设官,即许便行差填替换,旋报监军照验,不得有违慢易。并下扬、真、楚、泗、泰、沂、海、徐、滨、棣、沧、德、博、淄、青、恩、清等州,袭庆、东平、开德、大名等府,雎阳、高邮、天长等军,可照验,并听安抚使司节制,不得有违。付逐处准此。”

  天会七年二月日。




  天会四年冬,元帅伐宋,师次高平,先遣乌凌噶思谋天使入汴致书。至五年二月六日,废宋少主桓为庶人实录。


  天会四年十一月十六日,大金固伦尼伊拉齐贝勒、左副元帅自太原进兵,次泽州。十七日,至高平,遣使乌凌噶思谋致书宋少主以兴师问罪之意,议欲割河为界,俾分遣大臣诏谕河东、北两路兵民交割,仍先具凡所听命不违国书还报。乌凌噶思谋即日驰马上道。十九日,渡河,河上守卒无一人在者,闻天军至,悉散去矣。所过居民藉藉有语,往往瞋目相视,间斗数百里。二十日,次汴都。忽遇南军数百骑,围之数重,城门闭不得入。日已夕,诏开顺天门,馆于都亭驿,越一日入见崇政殿,跪致书,具申谕书意,并欲干戾人蔡京、童贯、王黼、李纲、吴敏、陈遘、詹度、马扩、张孝纯家属等九人,执赴军前。宋主即日报书,引咎自责,祈请备至,遣门下侍郎耿南仲、同知枢密院事聂昌持诏分画两河四十四州军。诏意大抵谓:“为人父母,岂忍为此?盖不获已,苟全汝生,犹吾民也,勿怀顾望。”抵晚陛辞,复令骑、吏数百护送出关,宿琼林苑,军士相聚谤骂,通夕不敢寐,迟明遂行。约二十六日,次河阳,遇元帅,遂引兵而南,河流浅涸,不用船筏,策骑而渡。闰十一月二日,驻汴之青城。三日,复遣乌凌噶思谋同借保静军节度使萧庆、借司农少卿杨贞干致书,欲画河内州郡,并前次使人所索官吏漏落之数,如蔡攸、徐处仁、王安中、李弥大、刘A4、折彦实、折可求、吕仲、王禀,及赵良嗣、蔡靖、高世由、范直方、滕茂实、李嗣本家属,并约少主出城会盟,以示大信。乌凌噶思谋持书扣城,城上皆持满相向,遂驻射。又策马前谕使旨,复投矢石见拒。薄暮传诏,继而止舍都亭驿。七日,入见崇政殿致书。八日,得旨诣都堂与三省长官何 等集议报书,第言始割三镇,即遣冯澥、李若水如约。复议画河,又遣耿南仲、聂昌分诣,而会盟不从。九日,陛辞,出安上门复命。十四日,又遣乌凌噶思谋致书云:“使还,少主以会盟为疑,可遣右仆射何 赴军前计议,而以上皇、皇弟越王、太子为质。”翌日,乌凌噶思谋病卧馆中,不能朝。诏中使挟医驰视。十七日,得旨乘肩舆入对,不拜。诏内侍给扶奏事毕,免辞谢,以皇伯、保顺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安康郡王仕A7同冯澥计议,留何 不遣,诏乌凌噶思谋乘卧舆还报。既还,止帐中,元帅饬遣数医临视。黎日,力疾诣帅府复命以归。

  二十四日,疾有瘳。二十五日,大军自南壁登城,元帅传令不得辄下城纵掠。二十七日,宋少主遣宰相何 、中书侍郎陈过庭、皇弟济王栩请命。二十九日,又遣皇叔燕王俣、越王偲、皇弟郓王楷、景王杞、济王栩、祁王模、莘王植、徐王棣、沂王 咢、和王 式、信王榛凡一十一人,请命于元帅,而不得见。第遣皇弟四人还谕少主,令速出郊。三十日昧爽,少主素队出南薰门,大臣侍从亲王等从者四百人。乌凌噶思谋传元帅旨,迎劳少主毕,遂馆伴少主于青城,宰执泣。十二月二日,少主降服上表,称臣待罪,表云:“长驱万里,远勤问罪之师,全庇一宗,仰戴隆宽之德,感恩念咎,俯极危衷。臣猥以眇躬奉承大统,懵不更事,济以学非,昧于知人,动成过举,重烦元帅来攻陋邦,三里之城已失藩维之守,九庙之祀几成煨炉之余,不图深仁,曲假残息。兹盖伏遇伯大金皇帝乾坤之德甚溥,日月之照无私,不怒之威既追踪于汤、武,好生之德且俪美于唐、虞,弗念一夫之辜,特全万人之命,宇宙载肃,宗庙复安。

  文轨既同,永托保全之惠;云天在望,徒深向往之诚。臣谨奉表称谢以闻。”表入,复令易服称谢为待罪云,焚香赞拜礼毕,见元帅于端成殿,酒三行,乌凌噶思谋复陪少主入城,次南薰门。城中官吏、军士、父老持香花迎于门内者填塞道路,呼万岁声彻数里,悲涕交下。少主泣涕不止。少主还内,馆乌凌噶思谋于都堂,始括马几万匹,又出内帑千万缣犒军,惟金银表段不能副所须,诏开封府尹自府库洎臣寮戚里大姓之家悉皆搜取,而所得不及百之一。少主自是不御殿,惟坐祥曦小殿见使人等。五年正月九日,元帅以书约少主议事,使乌凌噶思谋复馆伴少主于青城,亲王位西庑下,始取冠冕法服,上所尊号玉册、大驾、法驾、卤簿、五辂、副辂、九鼎、八宝国子监书板、三馆秘阁四部书、太常礼物、大成乐舞、明堂大内图以至乘舆服御珍玩之物,翰林医官,教坊乐工,宫人内侍,各以百十数。

  少主日遣使数辈降亲札督责有司,辇致军前。二月六日,出大金皇帝所降诏,废宋少主。素服望阙,伏拜受诏,大臣、亲王、侍从皆从礼毕,还馆读诏云:“既为待罪之人,自有易姓之事。”废帝抒思良久,易衣撤塌乃坐,诸王在旁,流涕呜咽。元帅即遣左丞冯澥、枢密曹辅入侍废帝,大臣何 以下悉散从军中。

  薄晚,元帅传谕废帝亲笔召太上皇、太上皇后、妃嫔帝姬以下悉诣军前。翌日,太上皇、太上皇后郑氏出城。元帅使乌凌噶思谋出迎且辨奸诈,即引入与废帝同馆。废帝诣上皇,相持号恸。上皇独毅然不改容,曰:“天之所废,吾其如天何?”未几,诸王嫔御以下毕至,亲王二十八人,帝姬一十五人,皇太子一人,诸王男女一十六人。元帅日遣使问上皇、二后、废帝起居,供馈甚厚,凡所需用,悉取无禁。遣冯澥、曹辅出馆。




★辽主耶律延禧降表





  臣耶律延禧言:“今月十八日,西南、西北两路都统府差萧愈等赍到文字,准奉诏旨招谕者。伏念臣祖宗开先顺天人而建业,子孙传嗣赖功德以守成,奄有大辽,权持正统,拓土周数万里,享国逾二百年,从古以来,未之或有。迨臣纂绍,即已妄为,恃太平既久之时,隳累代常行之法,浸行侮易,先忤交和,辄无名以举兵,望有捷而张势,曲直既显,胜负自分,虽黩武之再三,曾败绩之非一。往驰信使,永讲前欢,特蒙天地之恩,许结弟兄之睦。臣更为眩惑,弗克遵依,以是再引干戈,重寻衅隙,民神共怒,智力俱穷,宝命既归,神器难守。




  宗庙倾覆,甘承去国之羞;骨肉既俘,独作逃生之虏。非天时之未识,缘已罪之尤深。宣谕幸闻,宸恩得浃。臣自知咎恶,犹积兢惶。伏望皇帝陛下念上世之旧欢,恕愚臣之前过,许奉先人之祀,留为亡国之余,则百生荷再造之恩,一族感聚居之义。谨与见在从官,望阙俟罪。”







★辽主谢免罪表




  臣延禧言:“四月八日,赍到诏书一道,特免臣罪,及抚谕仍与西南、西北两路都统、贝勒同朝见者,岂不自知?合被罪盈之责,将何以报?特蒙望外之恩,欣幸越常,兢惶失次。

  伏惟皇帝陛下仁洽万物,道配二仪,犹推不忍之心,靡追既往之咎,温颁天语,秩振德音,俾底安全,特宽罪戾,非一身幸免武、汤问罪之威,抑举族均荷唐、虞好生之德。今专俟都统、贝勒等赴关,同行次。”




★降封辽主为海滨王诏





  敕下大辽皇帝延禧:“定矣废兴之数,虽谓在天,迹其荣辱之来,无非象德。从古以降,其事皆然。以尔长恶谓之不君,积衅至于亡国。比谗迕直,侮圣矜能。焌淫见乱于人伦,骄佚不移于本性。铜山属弄臣之辈,金穴藏外戚之家。对之终日无话言,行之当代唯乱政。淫刑以逞,视妻子如豺狼;典礼不修,轻人臣如犬马。旋闻中外,大紊纪纲,朋邪与中正无分,优娼共后妃杂处。室如悬磬,犹能峻宇雕墙;人之流离,不辍从禽逐兽,邦之杌隍,民曰怨咨。方当降罚之时,更稔怒邻之意,荡摇我边鄙,招纳我叛亡。爰自先朝,以修武事,我师直而顺动,彼势屈以自摧。曾于奔北之间,辄有和成之请,即为恩义,许结弟兄,更引美矣之辞,矫示友于之字,孽既自作,祸从此深,骨肉见俘,宗祧失守。畴昔大势已谢,往衔去国之悲,于今后事何为?莫有逃天之计,自知穷蹙,方以归投。然嘉来意之甚勤,其奈罪条之具在?既为天之废弃,又为民之仇雠,加之斧钺,则岂谓无名;投诸魑魅,则谁云不忍。事难与恕,朕固合为。载念取乱覆昏,属兵武有成之绩;继绝兴废,是国家非常之恩,勉降新封,止除旧号,可封为海滨王。其供帐安置,并如典例。呜呼!朕循故事,无专己以妄为。尔有前非,宜抚躬而内省,祇复厥命,以保乃身。故兹诏示,想宜知悉。”




★辽主谢封海滨王表




  臣延禧言:“今月七日,伏蒙圣慈,特赐诏书一道,降封臣为海滨王者。罪当不免,诚天下之公言;恩反有加,见圣人之全度。事来望外,喜出忧中,伏念臣粤自祖宗肇有社稷,山河固国,开数万里之提封;功德浃民,享二百年之福禄。迨臣继统之后,昧于守成之难,矜得太平,作为多罪,先绝邻好,辄造衅端,遂出无名之师,果为有德者胜,未更十载,并失五都,左右以之离心,中外以之解体,渐及窘迫,旋至播迁,大宝已归,神器安在?朝夕莫保,骨肉见离,伶俜一身,栖苦万状。昔兵连怨结,几年忤先帝之心:今势尽力穷,何计逃吾君之手?伏承皇帝陛下具依遗旨,明谕圣言,许臣不死之恩,恕臣既往之咎,故当遵听,是即归怀,今则先庙告成,中宸赐见,凌兢失魄,惭汗何颜?即加斧钺之诛,正为当罪;如投魑魅之处,非不甘心。岂期遽易刑章,曲从礼典?所幸得全性命,敢希天上之恩;何期不伍公侯,更赐日中之号。此盖皇帝陛下大明遍照、至德兼容,取乱侮亡,仗殷、周之义;继绝兴灭,推唐、虞之仁,以致此身得承先祀。倘九庙之灵不昧,亦知感恩;况百口之属更生,何忘报德?”




★郭药师拜降表




  相时而动,动止固未之有常;顺天者存,存亡宁可以不察。

  事属已定,人难执迷。伏惟皇帝陛下祇奉先猷,绍隆正统,皇天所以假手而诛乱生,民所以延颈而傒苏,臣等素提一旅之师,旋属百六之运。自秦、晋之捐代,洎文后之擅权,政教皆失其纪纲,恩威不行于咫尺,十家欲叛者八九,一日将死者再三。


  在亡辽无可事之君,顾大金有难归之路,故率万兵而附汉,然尝三载以抚燕,宋主载嘉,秦官是予,念曾感一餐之惠,尚思捐七尺之躯,故穷捍御之劳,庶图报答之效,战卒既寡,余力何施?矧知上帝之是依,敢思困兽之犹斗,岂一身之是惜,念百姓之无辜。顷者东征,虽曾雷震之敢犯;今焉北面,尚期天地之有容。臣等谨以全燕文武官吏将校并马步甲兵十万,及系官斛粟、钱帛诸物等,谨陈表上进以闻。




★贺宋画河请和表




  我伐用张,果获师中之吉;罪人斯得,旋为道左之降。凡预见闻,孰不呼举!窃惟有宋,昔谓殊邻,始驰一介而来,请讲两朝之好,推诚以待,背德不恭。乃父阴结于平山,既渝海上之约;厥子不割我三镇,又愆城下之盟。殆恶贯之既盈,蹈覆车而不戒。圣算先定,天兵载扬,以蚁虫蚊蚋之屯,战犭区虎熊罴之士,且天助者顺,人助者信,既弗履行,虽城非不高、池非不深,讵能固守?彼众狼狈而失据,我军奋跃以登陴。夷门之火始然,汴河之水皆沸;臣主无捐躯之所,社稷有累卵之危;问使络绎以求哀,诸弟涕洟而拜叩;申致画河之请,敢逃削地之诛。且能修臣子之极恭,惟所命合;是用存朝廷之大体,不即灭亡。已昭讨叛之刑,又著服柔之义。金鼓一动,威德两全。此盖皇帝陛下旋乾转坤,开日辟月,逍遥游息而广土以定,拱揖指顾而大事聿成。巍巍武功,高冠百王之上;煌煌国步,独尊六合之间。臣叨处鼎司,出提兵马,逢千年之会,徒共快于斯时;奉万寿之觞,恨阻陪于列辟。




★皇弟子木班贝勒杲等贺俘宋主表




  伏睹破汴俘获宋主者,衅生邻国,宜我伐之用张;佑自皇天,果罪人之斯得。照临之下,汴舞攸同,切以天弃宋邦,运终赵氏,为邻数载,取怒两朝。佶则背先帝之恩,遽渝海上之约;桓则负我皇之义,又违城下之盟。惟父子之罪同条,故神人之心共弃;既为所忾,必讫于亡。王旅啴々,往专求于首恶;虎臣矫矫,思亟奏于肤功。羽檄旁飞,神旗南指。郡县继下,城壁俱摧。全军径济于黄河,王气潜消于赤县。坚甲利兵,固资义胜;高城深垒,其如德何?自知天网以难逃,俱诣军门而请罪。望阙虔吁天之请,在郊展衔壁之仪。愿上版图,乞为臣属。获诸殷纣,武王自誓于商郊;绁彼秦婴,高祖亲营于灞上。




  未如圣代,专委帅臣。去年获辽国之君,遥闻捷报;今日浮汴都之主,坐听降音。不出户庭,克平海宇。此盖皇帝陛下神谋独运,庙算无遗。甫逾再稔之间,继有非常之事。告成先庙,振不坠之英风;传报诸侯,耸无敌之强势。六合之内罔不服,千古以来未之有。如臣等叨备宰司,获承圣略,愧无裨赞,徒幸遭逢。元会在辰,式集四方之贺;愚诚归美,敢扬万寿之休。





★左副元帅宗翰、右副元帅元望贺俘宋主表




  臣等奉诏伐宋,屡克城邑,继至汴京。闰月二十五日,克汴。三十日,宋主赵桓出城。今月二日,率其诸王、百官、国人、僧道望阙稽首,跪上降表者。稔恶弗悛,自难逃于天网;得道多助,孰敢抗于王师。惟宋当八世之承平,恃百年之储积,内有甲兵之备,外无边境之虞,以其隔大海之遥,未尝通先朝之问。太祖大圣皇帝诞膺历数,肇造邦家,彼乃密修浮海之勤,恳致复燕之请,辄凭一介,遂割两京,曾未立于岁时,已遽忘于恩造,动摇我封部,招纳我叛亡。皇帝陛下以生灵为心,扩乾坤之量,但令理辨,曲示含容,迄无意于改图,方兴师而问罪。佶则仓皇而逊位,桓惟哀泣以求存,议割三府之疆,请复两朝之好。岂意我师甫退,信誓又渝,兹益重于前愆,累再烦于天讨。盖凭成算,以底全功,遂令继世之君,俱为亡国之虏。




  威灵遐畅,文轨大同。臣等出分阃外之忧,坐获师中之吉。躬齐五伐,不劳仗钺于商郊;仰祝万年,愿郊奉觞于汉殿。




★降封昏德公诏




  制诏佶曰:“王者有国,当亲仁而善邻;神明在天,可忘惠而背义。以尔顷为宋主,请好先皇,始通海上之盟,求复山前之壤,因嘉恳切,曾示允俞。虽未夹击以助成,终以一言而割锡。星霜未变,衅隙已生。恃邪佞为腹心,纳叛亡为牙爪。




  招平山之逆党,害我大臣;违先帝之誓言,愆诸岁币。更邀回其户口,惟巧尚于诡辞。祸从此开,孽因自作。神人以之激怒,天地以之不容。独断既行,诸道并进。往驰戎旅,收万里以无遗;直抵京畿,岂一城之可守?旋闻巢穴俱致崩分,大势既以云亡,举族因而见获。悲衔去国,计莫逃天,虽云忍致其刑章,无奈已盈于罪贯,更欲与赦,其如理何?载念与其底怒以加诛,或伤至化,曷若好生而恶杀,别示优恩,乃降新封,用遵旧制,可封为昏德公。其供给安置,并如典礼。呜呼!事盖稽于往古,曾不妄为;过惟在于尔躬,切宜循省。祗服朕命,可保诸身。”





★降封重昏候诏




  制诏桓曰:“视颓网以弗张,维何以举;循覆辙而靡改,载或尔输。惟乃父之不君,忘我朝之大造,向因传位,冀必改图,且无悔祸之心,翻稔欺天之恶,作为多罪。矜恃奸谋,背城下之大恩;不割三镇,构军前之二使。潜发尺书,自孽难逃。

  我伐再举,兵士奋威而南指,将臣激怒以前驱,壁垒俱摧,郡县继下,视井惟存乎茅绖,渡河无假于苇航。岂不自知,徒婴城守;果为我获,出诣军前。寻敕帅臣,使趋朝陛。罪诚无赦,当与正于刑名;德贵有容,特优加于恩礼。用循故事,俯降新封,可封为重昏侯。其供给安置,并如典礼。呜呼!积衅自于汝躬,其谁可恕?降罚本乎天意,岂朕妄为?宜省前非,敬服厥命。”







★昏德公表




  臣佶伏奉宣命,召臣女六人赐内族为妇,具表称谢。伏蒙圣恩赐敕书奖谕者,仰勤睿眷,曲念孤踪,察流寓之可怜,俾宗藩之有托。伏念臣栖迟一已,黾勉四迁,顾齿发以俱衰,指川途而正邈,获居内地,罔间流言,得攀若木之枝,少慰桑榆之景。此盖伏遇皇帝陛下扩二仪之量,孚九有之私,悯独夫所守于偷安,辨众情免涉于疑似。臣敢不誓坚晚节,力报深仁,傥伏腊稍至于萧条,赖葭莩必济乎窘乏,尚祈鸿造,俯鉴丹衷。

  臣无任瞻天望圣,激切屏营之至。





★又谢表




  天恩下逮,已失秋气之寒;父子相欢,顿觉春光之暖。遽沐丝纶之厚,仍蒙缣繐之颁,感涕何言,惊惶无地。窃以臣举家万指,流寓三年,每忧糊口之难,忽有联亲之喜,方虞季子之敝,谁怜范叔之寒,既冒宠荣,愈加惊悸。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唐仁及物,舜孝临人,故此冥顽,曲蒙保卫。天阶咫尺,无缘一望于清光;短艇飘摇,自此回瞻于魏阙。




★重昏侯谢表




  暂留内殿,忽奉王言,特许手足之相欢,更被缣絪之厚赐,喜惊交至,恩旨非常。伏念臣禀性冥顽,赋质忠实,负邱山之罪;天意曲全,联瓜葛之亲。圣恩隆大,方念无衣之卒岁,遽欣挟纩之如春。此盖伏遇皇帝陛下仁恕及人,劳谦损己,虽天地有无私之覆载,而父母有至诚之爱怜。念报德之何时,怀此心而未已。




★昏德公表




  臣佶言:“伏蒙宣命,差官馆伴臣赴和啰噶路安置,于今月二日到彼居住者。曲照烦言,止从近徙;仍敦姻好,尚赐深怜。大造难酬,抚躬知幸。窃念臣举家万指,流寓连年,自惟谴咎之深,常务省循之效。神明可质,讵敢及于匪图;天地无私,遂得安于愚分。惊涛千里,颠踬百端,幸复保于桑榆,仅免葬于鱼鳖。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垂邱山之厚德,扩日月之大明,非风波而可移,亦浸润而不受。回瞻象阙,拜渥泽以驰心;仰戴龙光,感孤情而出涕。”





★册大齐皇帝文




  皇帝若曰:“朕闻公于御物,不以天下为己私;职在牧民,乃知王者为通器。威罚既以殄罪,位号宜乎授能。乃者有辽运属颠危,数穷否塞,获罪上帝,流毒下民。太祖武元皇帝仗黄钺而拯黔黎,秉白旄而誓师旅。妖氛既扫,区宇式宁。爰有宋人来从海道,愿输岁币,祈复汉疆。太祖方务善邻,即从来议。




  岂意天方肇乱,自启衅阶,阴结叛臣贼虐宰辅,招集奸慝扰乱边陲。肆朕篡承,仰承先志,姑存大体,式示涵容。乃复蔽匿逋逃,夸大疆域,肆其贪狠,自起纷争,扰吾外属之藩邻,取其受赐之疆土。因彼告援,遂与解和,终莫听从,巧为辞拒。

  爰命将帅,敦谕盟言,许以自新,终然莫改。偏师傅汴,首恶奔淮,嗣子哀鸣,请复欢好,地画三镇,誓卜万年。凡有质要,悉同父约。既而官军未退,夜集众以犯营;誓墨才干,密传檄而坚壁。私结人使,阴构事端,以致再遣师徒,诘兹败约。又起画河之议,复成缓战之谋。既昧明神,乃昭圣鉴,京城摧破,鼎祚沦亡。无并尔疆,以示不贪之德;止迁其主,用张伐罪之心。建楚新封,守宋旧服,庶能为国,当共息民,不料懦夫难胜重任,妄为推让,反陷诛锄。如构者,宋国罪余,赵氏遗孽,家乏孝友,国少忠勤。衔命出和,已作潜身之计;提师入卫,反为护己之资。忍视父兄甘为俘虏,事虽难济,人岂无情?方在殷忧,乐称僭号,心之幸祸于此可知。乃遣重兵连年讨捕,比闻远窜,越在岛夷,重念斯民乱于无主,久罹涂炭未获昭苏,不委仁贤,孰能保定?咨尔中奉大夫、京东、西、淮南等路安抚使、兼诸路马步军都总管、东平府事、节制大名、开、德等府、濮、博、滨、棣、德、沧等州刘豫夙擅直言之誉,素怀济世之才,居于乱邦,生不偶世。百里虽智,亦奚补于虞亡;三仁至高,或愿从于周仕。当奸贼扰攘之际,愚氓去就之间,举郡来王,奋然独断。逮乎历试厥勋克成,委之安抚德化行,任之尹牧狱讼理,付之总戎盗贼息,专之节制郡国清。况有定衰拨乱之谋,拯变扶危之策;使民无事则橐弓力穑,有役则释耒荷戈,罢无名之征,寝不急之务;征遗逸,举孝廉;振纪纲,修制度;省刑罚而去烦酷,发仓廪而息螽螟。神人以和,上下协应。比下明诏,询考舆情,列郡同辞,一心仰戴。宜即始归之地,以昭建业之元,是用遣使某官高庆裔、副官韩昿备礼以玺绶宝册,命尔为皇帝,国号大齐,都大名府。世修子礼,永贡虔诚,锡尔封疆,并从楚旧,更须安集,自相攸居。尔其上体天心,下从人欲;忠以藩王室,信以保邦圻。惟天难谌,惟命靡常,常厥德,保厥位。尔其勉哉!无忽朕命。”




★刘蜀王进封曹王制




  制曰:“严宝册以荐鸿名,既俯从于众欲;布恩书以敷惠泽,宜大涣于群生。眷予异姓之王,夙有同寅之德。肆颁明命,孚告治朝。蜀王刘豫敦大而直方,高明而宽厚。早居南服,以直言强谏闻于时;顷在东州,以智略英资长于众。八年享国,一节事君。审运会之有终,识废兴之惟义。视去位如脱屣,以还朝为登仙。向之富国强兵,何霸王之足道;今也乐天知命,岂得丧而能移。爰因庆赏之行,益示褒荣之典。胙以陶邱之土,昌其井络之封。于戏!列土以建侯邦,誓已坚于带砺;尽忠以藩帝室,心宜炳若丹青。茂对龙光,永绥福禄,可进封曹王,食邑一万户,实封一千户,令有司择日备礼册,命主者施行。”





★曹王刘豫谢表




  礼成大册,泽霈普天。特列进其封阶,不遐遗于旧物。望阙拜命,阖门感恩。臣豫诚欢诚忭,顿首顿首。伏念臣昔仕本朝,粗历官要,昧方柄圆凿之理,竭徙薪曲突之忠。项氏将亡,有范增而不用;周家既胜,以箕子而来归。试用微能,爰升大位,辞不获已,报当若何?承积年残毁有余,凡百事艰难极甚;

  辟寇贼以置朝市,披荆棘而创耕桑;应机投隙以倾挫敌雠,损己便人以招集散徒。忘寝忘食,必躬必亲,培广业之惟勤,庶大恩之不玷,俄知废罢之议,愈尽措画之心,要先时成绩于斯邦,觊后日受知于上国。至闻混一之义,不待再三之言,即随使人往受宣命,素所措备,复何迟疑?八年辛苦以经营,两手欢欣而分付,帝号若释重负,王爵尤感鸿恩,自得清闲而北来,未尝徘徊而南望。久安僻地,忽被改封,洎捧读于训辞,若恭听于睿语,温其如玉,暖然如春。星斗辉辉,丽窈然之天道;典谟浑浑,显大哉之王言。徽轸爨下之焦桐,青黄沟中之断木;光生悬磬之室,荣张设罗之门。此盖伏遇皇帝陛下德奉三无,仁钧九有,敬识百辟之享,独观万化之原,有功而必见知,无弃而常善救,遂令穷悴得赖褒嘉,臣敢不守静致虚,安时处顺,何以效涓埃之报?惟不为名器之羞。

转自:http://www.arlang.com/showbbs.asp?indexid=96367&bid=12&subid=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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