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食和石油:可能迈向三元经济的路径

昨日，原油价格14个月以来首次跌破每桶70美元。原油市场过去一年的动荡，让人瞠目结舌，短短几个月飙升到147美元后，又在不到三个月内降到70美元以下。金融市场的波动显然是刺乱原油市场的神经，谈及这里，笔者不得不想起可以替代原油的生物燃料——粮食。粮食和原油或是三元经济的踏板，如今需要再加上一个影响世界的金融业，而不仅仅是农业和工业的二元经济。
    随着科技的进步，粮食的用途不再是满足人的胃的欲望，粮食还要满足人的其他需求，比如，在石油价格日益昂贵的情况下，粮食被用于生物燃料。本来粮食价格还是比较稳定的，如果加上波动频繁的燃料市场，粮价不可避免地陷入动荡状态。
    2007年12月18日，美国众议院通过了自1975年以来的首个能源法案，该法案要求减少石油进口，大幅增加乙醇等生物燃料的添加比例，实质是把出口的粮食转化为乙醇燃料。由于粮食是生活的必需品，美国又是世界上最主要的粮食生产出口国，这一变化对世界发生了重大影响。
    实质上，美元之所以是纸币，还是很坚挺，作为世界的通货，其中最重要的是美国的实力作为后盾。对于石油的控制，美国从来没有放松过，随着粮食转化为乙醇燃料进程进一步提速，控制粮食，已经和控制油价具有同样的战略意义。
    这是一个蝴蝶效应的最好诠释：初始变量的变化，引发结果的巨大效应。粮食大量用于生物能源，生物能源随着油价的波动而诱使粮价变动，粮价变动引发工业产品的变动。
    于是，世界各国对于粮食的关注，比大饥饿时代更加关注粮价。比如这一轮的大宗商品的恶炒，显然是美国的刻意安排。先是大量购入工业品，以防止工业品涨价，而后大量出口廉价的农产品，把别国农业挤垮，妄图全面控制世界。
     比如中美之间最著名的大豆战争，中国丧失了大豆霸主之位。最近10多年里，中国大豆产量由原来的世界第一，退居为继美国、巴西和阿根廷之后的世界第四。每多进口100万吨大豆，就可能造成130万农民“失业”。资本投入下的农业，比我们缺钱改善技术的农民，有着不可比拟的优势。
     最近，我们国家准备赋予农民更多的土地权，可以对土地承包经营进行转让，这便于资本进入农村，实现农业集约化的经营，使农产品更准确适应市场的需求。很多农民背井离乡，操作自己不熟悉的工业品，获取低廉的工资，而大量的廉价工业品出口，一方面容易引起贸易摩擦，另一方面，由于工资水平低，国内消费没有有效启动，通胀在增加。把自己的产品建立在别人的胃上，是风险很大的一件事情，只有给与广大农民更多的财富，中国经济的大车轮才会自动循环的旋转，而不仅仅是靠外力的推动。
     当别的国家大力发展工业的时候，美国大力发展生物能源，结果把国家粮价搞得暴涨，随着粮食危机的出现，勾起人类共同的痛苦经历回放——大饥饿时代的痛苦基因。人类历史上，饥饿可以说一直伴随着人类，直到技术革命，提高了农业生产率，才让人类对饥饿的恐惧有所缓解，但是，直到今天，饥饿问题依然困扰着8亿人口。
    在这个时候，美国人又开始把粮食推向能源市场。美国现在开始减少农作物出口，美国计划把粮食转化为乙醇燃料。2007年12月美国国会通过新能源法，推动美国每年乙醇燃料使用量在2022年达到360亿加仑。目前，美国已经建成114家乙醇提炼厂，还有80家工厂正在建设中。2006年乙醇产量超过50亿加仑，比2005年增加了1/4。然而这将导致世界范围内缺粮。2006年，美国投入4 200万吨玉米生产乙醇，按照全球平均食品消费水平计算，足可以满足1.35亿人口整整一年的食品消耗。
    按照新能源法，2022年,美国生产150亿加仑乙醇需1.8亿吨玉米，足够5.8亿人口吃一年。美国能源署官员称，今后相当长时间内，玉米仍将是美国乙醇生产的主要原料。由于美国的乙醇战略，美国玉米价格翻倍上扬，创下了10年新高。美国众议院在2007年12月18日通过新能源法后玉米价格更有加速上扬的趋势。据预测，未来几年美国玉米价格有望再创新高。而玉米在食品中应用广泛，也是重要的饲料，包括玉米在内的粮食价格的上涨势必引发食品价格的连锁反应。粮食的价格正在上涨，可能还会继续上涨很多。用于生产面包的粮食价格可能上涨30%～50%，豆类和植物油种子可能上涨60%～80%。
    有玉米引起的连锁反应，正在冲击着整个粮食市场，从而引发粮食危机。这种危机不是由于自然灾害导致的粮食产量的锐减，而是由于粮食被用于他途，导致油粮之争。也就是工业和吃饭之间的斗争将会随着国际油价的飙升，更加尖锐。虽然现在国际油价由于次贷危机演化为金融危机而被迫降到70美元下方，但是，一旦遇到经济复苏的环境，可以预见的是，粮价和油价还会飙高。
    我们国家经济的快速发展，对于石油的渴望愈加强烈，但是，我们不能掌控国际油价，不像美俄两大国在石油方面具有天然的优势。美国毫无疑问地控制着世界石油市场，而俄罗斯自己有着丰富的石油资源。我们要突破石油的包围，其中重要的途径就是开拓新能源，最重要的是大力发展生物能源。
    届时，也会出现吃饭和燃料争夺粮食的局面。现在我们能做的是，加快农业集约化，提高农业生产率，生产更多的粮食，一方面满足食用需求，另一方面，就是用来发展工业。加快农产品转化为生物能源的技术研究，以此来突破石油帝国主义的包围。
    目前，全世界大约有15亿人每天只能花费1美元，其中一半以上是用来购买食物的。如果食物价格上涨50%～80%，很多人将会陷于饥饿之中。
    中国粮食连续几年大丰收，但是，也受到了国际粮价的波动的影响。2007年，国内粮食价格却上涨了20％以上。2008年，中国粮价涨幅达到18％，高于13％的印尼和巴基斯坦、10％的拉丁美洲、俄罗斯和印度等发展中国家和地区。这至少部分说明不是粮食实体短缺与否的问题，而是国际货币动荡传导到粮食领域所引起的连锁反应。我们现在知道，无论是国际油价的前期疯牛一样的狂奔，还是粮食价格的飙升，造成的全球性通胀都是一种假的突破，让人们去关注通胀，忽视通缩。不过，最近由于金融系统的破坏，人们要时刻注意这两种极端的快速切换。
    中国不仅仅是二元经济特征明显，而现在又出现三元性，再加上一元就是日益强大的金融系统，这个特征不容忽视，特别是资本大举进入土改后的农村领域。或许，金融业比工业对农业更有影响。
    而石油和粮食市场的互动，以及金融体系越来越强大，对于这两块市场的影响越来越具有决定意义，那么，世界已经进入三元经济体系。也就是说，石油和粮食，是三元经济体系的踏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