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权当作塞雪立马黄龙痛饮——《满江红》

权当作塞雪立马黄龙痛饮——《满江红》  

作者：北溟  

    为了下载于老板的全本《满江红》录音，从晚上11点开始守在电脑前，熬了整整11个小时。其间由于京艺的网页出了问题，加上自己鬼使神差的一个昏招，开头六个小时下载的63%全报废了。——绝对的“一失手成千古恨”。

最可气的是这边刚报废那边京艺的网页就恢复了，当下恼得差点开骂。没办法，只能于五点起“从头收拾旧山河”。一面精疲力尽，一面后悔怎么不早把牙签找来安快车之类的软件，一面骂自己不小心，一面担心下载地址会不会再出毛病，一面拜托上网卡千万要支撑到11点（这回是中午11点）（自己记的糊涂账，只知道所剩不多，却不知道到底剩了多少），否则又完了，一面又被两次故障吓出了一身冷汗。

要说心理素质也不至于差到这程度，不过这一段心情极其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个自己一直想买又可以消愁鼓劲的戏，下起来却这么不顺，我实在耐不住了。更要命的是连接器老是停在10%上，我真怕熬了11个小时又跳出个黄三角标志说：“该地址无效，无法下载”。终于看到屏幕上的剩余时间到了一分钟以内，我像搞原子弹试验一样都开始读秒了，谢天谢地，该死的黄三角标志没再跳出来，下载窗口老老实实的按照正常程序消失。

11个小时的煎熬总算修得正果，我忍了忍没在京艺的留言板上发帖庆祝——怕人家骂我笨！事后发现到下载完的时候那张网卡只剩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后怕之余决定把先前骂自己骂网站骂老天的气话统统收回——嗯嗯，其实这个世道还是挺不错地。  

    以上一通牢骚算是发泄也算是纪念，以便让自己在听戏之余知道当初劳动成果是怎样的来之不易。——开个玩笑，下面言归正传。  

    说实在的，埋怨归埋怨，这11个小时并不冤。因为我向来把岳飞视作中国古代英雄中最值得敬佩的一位，而在目前关于岳飞的戏剧中，唯有这本京剧能让我看到英雄的精神气度而不是被演义小说弄得面目全非的精神符号——在其他的作品中，岳飞实在承担了太多本不该承担的指责，比如唯君命是从、愚忠等等，这些完全是由于对真实历史缺乏基本了解而造成的对英雄的误解是我最不能容忍的，更不能容忍的是这种误解竟然因为一些水平并不很高的小说戏剧的流传而深入人心，把一个血性英雄弄成了毫无个性的忠臣典范。

因此当初看《满江红》的剧本，就深深庆幸总算有人不照着《说岳全传》而是照着《宋史》编了。而当第一次（目前也是唯一一次）看到于老板演出的这出戏时，我又一次庆幸这个剧本得到了恰当的演绎。编剧的立足点之高（相较其他戏，依据正史，没跟着钱彩胡说），对史实态度之严谨，对人物精神把握之准确，以及于老板表演中特有的锐气、明朗，使这出《满江红》成了我最爱看的京剧。电脑和网络使我不必再懊恼在青岛根本没法看到演出，所以这番辛苦绝对值得。  
     这下终于可以细听这出戏了，那种震撼和感动依然和第一次一样，并且因为身边的一些变故，来的更加真切持久。我想写写心中的感触，却不想再为起转承合浪费笔墨。可能只有下面这种断章式的文字，才跟得上铿锵的节奏，跟得上心里起伏翻卷的情绪。  

一、写怀  
如果岳飞是无数英雄之中一阙悲壮激越的史诗，那么《满江红．写怀》无疑便是诗词歌赋之中一位雄视百代的英雄。关于这首词，有很多话可说：它是岳飞流传不多的诗作中最著名的一首，是这位将军一生怀抱与事业最精炼的写照，是崇文抑武的两宋这片温柔旖旎的繁华地中难得一见的壮怀激烈，是千载下仍令无数人动容的千古绝唱……我至今记得第一次看时那种为之一振的感觉， “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这十四个字犹如划过天宇的流星，照亮了被匆匆翻过的书页和那一瞬的时间，从此难忘。

一直以为真正的经典作品（不管是诗文、书画还是歌曲）往往是只看（或听）一次就会留下极深的印象，这首词正是如此。后来又听了歌曲《满江红》，但遗憾的是，歌曲的旋律虽也称得上深沉悲壮，但没了看诗时那种“一见钟情”的感觉，总觉太过沉重低婉，意犹未尽。  

所幸，我们还有京剧。剧中的岳飞一声“笔墨伺候”，短暂的静场之后鼓乐唢呐齐鸣，“怒发冲冠”一句似破空而来，蓄势待发。起首至“抬望眼”用的是唢呐二黄的曲牌，唢呐的音色高亢嘹亮，本来在京剧中多用快节奏，此时偏缓缓奏来，真有骤雨初歇、萧萧风起之慨。到“三十功名”又加入京胡伴奏，唱叹之中如亲见英雄自叙怀抱。

过片后仍是唢呐伴奏，既加快了节奏，又加入了众人合唱，“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时才唱出了战歌的气势。最后一句“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掷地有声，余韵不绝，称得上神完气足。  

本来还想下歌曲《满江红》，不过现在看不必了——我以为这支曲子比歌要好，听时几乎可以想见当日英雄填词的心绪变化，神色风骨；更重要的是，整支曲子给人的感觉和原词一样，一见难忘。  
（
附：好像在评戏台看到一条评论，认为于老板唱的太平，没有英雄气概。其实，这首词是不该通篇都高亢激昂的，于老板把握得就不错。有“潇潇雨歇”的壮阔辽远，有“三十功名路八千”那种隐于深沉之中的豪迈，才使后面“架长车踏破贺兰山缺”等句的雄壮来的合理自然，不至流于浅薄浮躁。）  

二、班师  
我对这个戏的好印象有一半得归功于这一场。  
  
当十二道金牌赫赫列于帐中的时候，也许只有那个时代的人才能真切的明白这是一种怎样的压力。（现代人当然也可以去理解，但终究会因为观念的差异而隔着一层。反正我是再怎么理解也对“忠君”这种字眼有种说不出的反感，“忠臣”二字也引不起我多少敬佩，所以向来不太爱看《孙安动本》之类的戏，一句话，精神可嘉，但心里总觉得别扭——虽然也懂不能苛求古人的道理，但我只能做到不过分指责，不能再有更多的敬意了。）

而能顶住这般压力的，只能是岳飞这样傲骨凛然，胆识过人的英雄，但习惯把忠臣和忠君作为重要主题之一反复渲染的传统戏，硬把一个原本视报国重于忠君的个性英雄也改装成一个对皇帝唯命是从的“榜样”，当然个中原因十分复杂，与京剧产生、发展时所处的时代、观念、制度有关，并非全是戏剧的错。问题是一些新编剧也好不到哪去，好像越剧有一些相关戏，还有一出京剧《岳飞与杨再兴》，就都是按照《说岳》来的，有的还把“岳飞的愚忠”当作重点来开掘，让人哭笑不得。真应了冯梦龙《精忠旗》前面的那首词：“……千古奇冤飞遇桧，浪演传奇，冤更加千倍。”  

相较之下，《满江红》就显得与众不同了，班师一出尤其能体现这一点。  

接诏之后，岳飞震惊之余并未慌乱，而是安抚众人“众将官休气愤待我修本”——并没有依命撤回的意思；金牌连下，岳飞的矛盾痛苦也达到了顶点——毕竟这是金字牌，毕竟这是连发十二道的金字牌，按两宋制度，接牌而不班师，决非一般的抗旨之罪，会把整个军队都逼到“叛军”的绝地上。但英雄终究是英雄，握拳击掌，一句断然绝然的“众将官”，挥去所有的犹疑，一声“敲战鼓紧征袍待命出战”义无反顾如山难撼，强加于岳飞身上的“愚忠”油彩也应声而落——这，才是岳飞，才是岳飞面对赫赫君威和叛臣之罪作出的真实选择。
  
然而岳飞的执著勇毅可以使他为梦想抛弃一切，却难挽回南宋衰微的国势，他的抱负终究是被现实碾碎了。当“各路大军已奉诏撤回“的消息传来时，岳飞只有一句简短的“再探！”听得出不祥的预感已笼罩了他，但哪怕只有一线希望，我们的英雄也是不忍放弃的——那是他二十年的神州梦，那梦里是一张完整的版图，一个安强的中国，一个百姓安居乐业的盛世啊！

再探的结果却是更彻底的绝望：“枢密院粮草中途奉旨押运回朝”。“怎么讲？”一字一顿，字字艰难，听得人心里阵阵发冷，除了梦想破碎的时候，否则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绝不会发出这样的疑问，他还是不愿意相信功败垂成的厄运已然降临，巨大的痛苦折磨得这位处变不惊的名将也失去了冷静。  

“枢密院粮草中途奉旨押运回朝。” 现实的冷酷并不因英雄的痛苦而发生什么改变。粮草已断，孤军无援，于是，一切都无可挽回。“传-令，班、师！”仍旧是一字一顿，仍旧是字字艰难，只是静场的寂静使气氛更近于窒息。一片死寂中，我想起的是宋史中的句子：“十年之功，废于一旦！所得诸郡，一朝全休！江山社稷，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

这些绝望的词句因为从岳飞的口中说出而触目惊心，可也正因为是从岳飞的口中说出，我才能知道绝望的背后不是心如死灰，而是浸透了整个生命的执著，犹如战士铁衣上的鲜血，即使冻入冰雪，仍殷红如初。  
  
（这一场后面写百姓拦马相留，岳飞万分不忍，为保全军队和百姓，令大军停驻三日护卫父老南迁，自己匹马还朝当庭直谏。此段与史实不符，但因不是连台本戏，要全按史实演不现实，想必是出于集中矛盾冲突的需要。不过这一段还是改编得很成功的，情节虽有变动，主人公的风貌却未折损，岳飞对百姓的一片赤诚和为保全大局不惜以身犯险的勇气都表现得很生动。还记得在电视上看这场时，见岳飞一袭白战袍在黄河畔临风盟誓，不禁想起“易水萧萧西风冷，满座衣冠似雪”的意境，最后看到岳飞单人独骑与父老三军挥手作别，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三、对质  
伴奏的鼓乐陡然停止，只剩隐隐的鼓声，低沉、凝重，甚至有些诡异，细听都有点冒寒气了。记得当时看舞台的布景也是以黑色为主调，灯光也尽量往暗里调，总之是一片阴森。再加上万俟卨罗汝辑时不时狼嗥一样的念白，南宋那个地狱似的大理寺也不过如此吧。  
  
阴沉黑暗中，被狱卒们剥去了冠带战袍的岳飞，白衣胜雪，分外耀目，使人疑心沉沉的黑暗只是为衬托兀立堂上从容自若的将军。将军即使落难也是将军。“但凭公正，何望施恩”，堂堂正正的八个字，拒绝的不仅是奸臣的利诱，恐怕还有大宋天子为留一个“眷念功臣”的名声而施舍的怜悯；与万俟卨罗汝辑的一番口舌较量，见得出英雄临危不乱的气度；而“岳某心中明如电”一段唱，更显出英雄的清醒和冷静：他既不打算跟眼前这两个小人争辩，也不打算向天子表白什么，正是欲加之罪不患无词，不愿屈服的理由，只是不愿因为命运已经注定就放弃为人的尊严。  

听戏至此，并没有“班师”一场几欲流泪的痛心，只觉得一股凛然之气自心底而起充塞于胸，小人奸佞的诬陷罗织，严刑峻法的恐吓威逼，在这气概之下统统沦为了衬托星辰的夜幕，越黑暗就越显出星光的夺目。岳飞的故事本该如此，即使在危难之中，那气概也能使懦者生勇，感者思奋。真正的悲剧也本该如此，不是让观众流太多的泪水，也不是让观众味尽悲凉后把一切看轻，而是让人从崇高与美的劫难甚至毁灭中，清楚追寻他们的代价，理解拥有他们的可贵，懂得获得他们的不易，明白守望他们的艰辛，生出继承他们的热情和勇气。  

（看电视与听戏之间隔了半年，此时再回想当日场景，最深的印象就是阴森的布景前，岳飞那身如雪长衫，似乎在黑暗中无声注解着屈原的绝唱：  
“安能以皓皓之白，而蒙世俗之尘埃乎？”）  

四、痛饮  
对《满江红》的另一半好印象来自风波亭前的一段反二黄唱腔。  
  
当此际，旧岁将尽，雨雪霏霏。再有几个时辰，就是绍兴十二年的早春。尽管烽火频仍，尽管河山破碎，但新的一年总归是令人期盼的，特别是对那些日日为生计挣扎的百姓来说。所以老狱卒隗顺才会想到为狱中的将军也备上一盏辞岁的屠苏酒，“与元帅辞岁，展望新春。”  

“展望新春。”或许在隗顺纯朴的念头里，还期待着在即将到来的这个早春，落难英雄能够洗脱冤情，重返军中。但岳飞却清楚，燕云塞北的壮阔已在梦中，而江南下一个“草长莺飞，杂花生树“的春天，自己恐怕也很难看到了。其实他何尝不想“一杯水酒辞旧岁”，在新的一年里为这个深深眷念的人世，为这个“好山好水看不足”的世界再做些事情。

然而他的命运已不在自己手中，尽管他曾那样的自信过，但当君主已决意用一个国家的尊严换自己后半世的安宁时，当强项抗命的自己已被视为和议的最大障碍时，甚至当一个深孚人望又手握锐旅的将军出现在深忌武臣的宋代时，最终的结局已然注定。这些，岂是草野百姓凭着单纯与善良就可以看清的？  
  
然而，清醒的将军还是端起了那一盏屠苏酒，这一盏酒的热度让英雄感到人情炎凉之外另有一番温暖，又怎忍推却？“望屠苏想起了黄龙痛饮”——温热的酒浆让人想起依旧未冷的一腔热血，唤醒了深埋心底的那些高歌豪饮、谈笑静胡沙的日子，那些刻骨铭心的誓言，即使身陷囹圄，他不能忘却的还是那句：“直捣黄龙，与诸君痛饮耳！”的承诺，那个“取故地上版籍”“使宋朝再振、中国安强”的梦想，

他为这个梦想抛却了三十功名尘与土，追逐了八千里路云和月，燃烧了生命中所有的热情和鲜血，并且即将为这个梦想付出最高昂的代价，但他却并不懊悔付出的一切，没有“早知埋骨西湖路，学取五湖范蠡船”的悔恨，没有生命将尽的恐惧与悲哀，只是遗憾这个梦想对他过于苛刻，以至只能寄望于自己身后的热血儿郎去继续追逐：“……壮志未酬身先殒，还我河山有儿孙。两河豪杰齐待命，复燕云岂止我岳家孤军，义师劲旅终必胜，英雄何必泪满襟。”

是的，对一个可以为梦想活着的人来说，生命的终结并不是梦想的终结，梦想的延续却可以是生命的延续，何况这梦想在这个时代并非只属于他一个人，而是属于所有血性尚存的黎民百姓、豪杰志士。他为什么不能期待？

于是，这一盏酒不再是简单的祈福，也不是对历历前尘的祭奠，而是一个英雄对梦想的追寻和传递。“权当作塞雪立马黄龙痛饮”，这个文武双全，曾经写下过《满江红》的将军在濒死的绝地中最后一次展示了诗人的浪漫：生命的尽头，他不屑为写什么遗表剖白而耗费已所剩不多的时刻，只是放飞一颗心去辽阔的中原塞北尽情驰骋，那里霜天辽远，那里大地深广，那里山河雄奇，那里此时已是银装素裹，在将军多情的目光注视下，冻云乍开，明月殷勤相照，秦时关隘汉时城阙唐时巷陌正待故人来……  

英雄报国，情深若此，这样惊心动魄的浪漫，与红巾翠袖无涉，与晓风残月无关，倾听它时我只能听到热血沸腾的声音，只能感到盈眶的热泪在蒸腾。  
  
（此一段唱寥寥数语传英雄风貌，胜他人多矣。当时是在书店翻书时看到这段词，那种感觉只能说是震撼。从那时开始挖空心思想看这出戏，实在不成剧本也行。还不错，三年之内，先剧本后演出都看了。）  

五、国殇  
  
听“满江红”词，是心随风万里直欲弹剑作歌纵骑逐日；看班师一折的最后，是凝望匹马西风残照有泪如倾；看对质一折，是感佩英雄气节鄙薄宵小为人有泪亦不肯落；听“痛饮”一段是沉醉神州长梦动容壮士情怀心绪万端不可自已；而看到风波亭一场的最后，我形容不出了——尽管这一段很短，只是从“天地悠悠总是春”到终场的两、三分钟而已。  
  
这两三分钟的戏，看时只有雨雪纷飞中岳飞渐行渐远的背影，听时只有半阙悲愤激烈的《满江红》。然而几场戏积淀下的种种情绪至此已到顶点，实难抑勒。“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两句唱的悲壮却又悠远，似朔雪中一阵长风萧萧而去，去处天地高旷，气象苍茫，正如此刻远行的英雄，慨然赴义，不再回顾。

而千载下的后人，到此时欲为易水长决，却不忍英才雄图壮年断为绝唱，欲牵衣相留，更不忍背大义而违志士殉国之愿，只有默然无语，目送漫天大雪模糊了英雄的背影，“出不入兮往不返，平原忽兮路超远”。归去处，三十九年壮怀激烈顿成玉碎，自此不可复见。唯余一腔碧血，一脉英魂，常绕于神州路中，九州之上。  
  
沉沉夜，萧萧雪。长揖罢，声哽咽。相望缥缈，是为永诀。天倾地坼何以酬，临安城中男儿血。此去利钝原不计，但羞见，南北裂……  
  
心荡神驰中，想起后人多悲将军功业未竟，多怜忠良被祸之惨，咏吊之辞，往往流于颓丧。其实岳将军风波亭一节，我向来以国殇目之。堂堂将军，热血男儿，岂能坐看黎民椎心泣血，旁观上国称臣蒙羞？

社稷兴亡所在，百姓殷望所依，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之责，无诺诺连声苟全林下之理。与其空老枥下效新亭之泣，宁如背水一战全报国之情。所谓“苟利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只要大义在握，是马革裹尸还是喋血阙下又何足计？“……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此真岳将军之谓也！  

说明:这是暑假里写的,当时心情不好,写的有点乱 ,也不知道写岳飞呢还是写于老板.  

以上转贴来源百度 于魁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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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人没有看过老艺术家孙岳那个版本的《满江红》，很遗憾，许多人都说那版的不错。
我只看过于魁智和张建国，还有另一个溪派演员唱的这三个版本的《满江红》。

我感觉于老板的嗓音条件还是不错的，很圆润，很喜欢他那版的。

张建国那版的《满江红》，感觉不如于老板的岳飞效果好，首先于老板扮相好，嗓儿也好，其次他的岳飞很有感染力，而张建国则是在演戏了，感染力不够，而且个人感觉，他的扮相不如于老板精神、好看。

另一出溪派的《满江红》，谁演的忘了，只感觉唱腔不是很好听，演员扮相也很老。

记得有一年临近春节，中央11戏曲频道在晚间播出了全本的《满江红》，主演是于老板和李胜素，当看到风波亭岳夫人和岳飞最后一次见面，听到云儿遇害时，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一下子就哭了出来，再往后，就是边哭边看了。还有就是岳飞在白雪纷飞的风波亭身上挂了条白色绸带时（京剧中程式化的表演，比较含蓄的代表风波亭就义），我的眼泪就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根本控制不住。